时晚再度睁开眼时,周身的环境已经换了。
但是在她眼前的黑布被扯下之前,她身边是寂静的,眼前是黑暗的。
她不知道自己被庄云弄到了什么地方,但肯定不是什么好地方。
只是她没想到,她会回到林家。
当眼前的黑布被拿下来时,入目是一个卧室。
巧的是,这个卧室她之前住过。
而此刻,窗户开着,她甚至还能听见楼下佣人说话的声音。
房间里灯光明亮,时晚浑身无力。
窗户突然被关上,也一并隔绝了外面那些了声音。
整个房间又静了下来。
她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听到脚步声从窗户那边朝窗边靠近,她眼睛转了转,只隐约看到一个男人的轮廓,突然脖子上传来的刺痛,一阵剧烈的电击感传来。
她眼前一黑,意识仿佛陷进了深海里,浮浮沉沉,如同有只手在拉扯着她的理智。
她模糊的视线里出现在一个晃动的耳坠子,水滴型的,在模糊一片的如同马赛克一样的背景中不停地晃荡。
她的意识和灵魂都好似被某种神秘的力量抽离了身体,她的身体变成了一具无用的东西,而眼前那个水滴坠子,成了她灵魂的引导。
这一刻,她忘了自己是谁,是什么身份,也忘了自己的目标和仇恨。
模糊间,她听见一道声音响起,温柔的如同春日里拂过脸庞的微风。
“你是谁?”
“时晚。”
“你和陆瑾寒是什么关系?”
“未婚……夫妻。”
那声音笑了一下,像羽毛轻轻拂过耳畔,让人不自觉地卸下心防,疲倦而沉重的灵魂仿佛陷在了柔软的云层里,整个灵魂都仿佛了下来。
前所未有的轻快。
对方陆陆续续又问了些问题,她都如实的答了,整个人宛若被操控的傀儡,双眼空洞而苍白,像一条听话的却又没有自我意识的小狗。
庄云盯着时晚的脸,因为过于满意和激动,他的瞳孔狠狠的缩了几下,脸上露出一抹笑。
那是一种如神明般掌控一切、将人玩弄于鼓掌之间的笑。
庄云问:“李长灵是你杀的吗?”
“是。”
“为什么要杀他呢?”
“他该死。”
“为什么该死?”
“他背叛了同事。”
庄云的声音愈发轻柔,“你说的同事,是天枢院的人吗?”
“不是。”
“那是谁?”
“是……同事。”
“是陆京的人吗?”
“……”
“放轻松,告诉我,是吗?”
“……是。”
“那你和陆京又是什么关系?”
时晚没有回答。
庄云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的脸,近乎急切:“你见过陆京,对吗?”
“对。”
“在哪里见过?”
“……”
庄云有些生气,怎么一提到陆京,她就闭嘴了?
他突然想起什么,笑了一下,轻轻抚摸着时晚的脸,“药人计划是什么?”
时晚沉默着,眼睛茫然地眨了眨,像是要清醒过来似的。
但仔细看去,她的瞳孔是涣散的,整个人没有自己的意识。
庄云眼神有些狠厉:“你听过药人了计划吗?”
“嗯。”
“李长灵想从你身上得到的秘密是什么?”
时晚:“是……”
庄云急切地问:“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