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晚不知道陆瑾寒心里那些‘阴暗’的想法,车子划破夜色往前开着,她掏出手机,下达了许多命令,后半夜回到陆家后,刚躺上床就困得眼睛睁不开了。
陆瑾寒洗了个澡出来,就见到床上的人已经熟睡,眉头皱得紧紧的,整个人显露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陆瑾寒掀开被子上床,从身后虚虚地将她搂进怀里,下巴搁置在时晚的头顶上,呼出一口气,安心地闭上眼。
纵然一切都在掌控之内,但时晚的行为比他想象的还要激进,直到此刻,后怕的情绪才涌上心头,像一只看不见的手,将他的心脏擭住。
“以后我可不许你再冒险了。”他薄唇动了动,轻语出声。
睡梦中的时晚一无所知,凭着本能朝热源处贴进。
京城连日下雨,足足下了半个月。
绵绵的雨水冲刷着一切污秽,在某些看不见的地方,将血腥冲去。
大半个月过后,天色终于放晴,连日的阴霾一扫而空。
时晚养了大半个月的伤,身体也终于恢复了不少,在陆瑾寒的‘软禁’中,被养出了一层软肉。
明面上时晚天天待在陆家哪里都没去,暗地里,她几乎隔三差五的去到第七实验室。
每天陆瑾寒就跟接送小孩上学的家长一样,把她送去,又接她回来。
清晨,太阳笼罩大地。
地面还有些潮湿,一辆越野车碾过积水的车道,不多时便在实验室门口停下。
与之一同出现的,还有一辆惹眼的骚包红色跑车。
顾星泽推门下车,看到陆瑾寒,脸色跟吃屎了一样难看,依旧是那副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态度。
也不跟陆瑾寒打招呼,径自走进大门。
陆瑾寒紧随其后。
以往陆瑾寒都只能在实验室外围,如今他进出如同在自己家,没有受到任何阻拦。
一路轻车熟路来到某层实验室外面,和顾星泽一前一后的停在门口。
明亮干净的墙上映出二人隐约的身形。
在等待时晚出来的功夫,顾星泽视线不受控制地落在身旁那道影子上,一不小心就看久了些,被正主逮个正着。
陆瑾寒懒懒地开口:“想看就大大方方的看,偷偷摸摸的我还以为你暗恋我。”
顾星泽:“……”
他面无表情地看过去,后者那语气那神情,倔傲冷漠,说着调侃的话,眼底半点温度也没有。
十分欠揍。
顾星泽深吸了口气,别别扭扭开口:“这段时间……多谢你照顾晚姐。”
陆瑾寒撩起眼皮子瞥了他一眼,“我照顾我未婚妻,应该的。”
“……”顾星泽深吸了一口气,这个人真的很讨厌!
他一点儿也不希望晚姐和他在一起,陆瑾寒若只是陆家大少就算了,可他是监察部的总监察官,哪怕是陆京的侄子,有他这层身份,不只是他,天枢院几个长辈对他也没什么好感。
但时晚在意他,旁人就不能干涉什么。
时晚虽然没有口头上如何承认陆瑾寒与她的关系,但陆瑾寒像现在这样,在第七实验室如入自家,就是时晚的态度。
哪怕他身份敏感,所有人也都知道,他是与时晚关系亲密的人。
顾星泽与他话不投机半句多,又不能当他不存在,抬眼看着紧闭的门,只祈祷里面的人快点出来。
结果时晚还没出来,身旁陆瑾寒又出声了:“庄静心死了吗?”
顾星泽:“……”
不想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