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实验室。
谢东辰摘下手套，拿起打印出来的最新的实验数据，从满是试管和仪器的房间里出来，随口吩咐：“小王，给我倒杯咖啡来。”
他说完兀自在堆满文件的办公桌后坐下，没多久，一杯热腾腾的咖啡放在他眼皮子底下。
端咖啡的那只手，却不属于他的小助理。
谢东辰抬眼，怔了怔：“你怎么还没走？”
对面不是别人，而是今天大清早就跑过来的陆瑾寒。
陆瑾寒放下咖啡后，重新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来，拿起手机点开微信，点开置顶的对话框，一会儿点开，一会儿又返回。
也不说话，脸上的表情更是高深莫测。
谢东辰忘不上早上从休息室里出来时看到以这副姿态坐在沙发上的陆瑾寒时的心情，说是被人当头敲了一棒也不为过。
他和陆瑾寒算起来也是从小一同长大的关系，以他对他的了解，陆瑾寒是个从不内耗的人，这还是第一次从他脸上看到这种……
怎么说呢，很难形容的表情。
此时见他反复折腾手机，谢东辰的脑子短暂地从实验数据里分出一点注意力：“还在想时晚？”
时晚这个名字像是某种开关，一下子把陆瑾寒从那诡异的状态里拉回出来，他手上动作一顿，倒也没否认。
谢东辰推了推眼镜，他本来就瞳色极淡，皮肤异于常人的白，此时盯着陆瑾寒，像是某种窥探人心的妖。
“喜欢就把人留着，有什么可多想的。”
陆瑾寒：“禽兽么，她才十九岁。”
谢东辰：“……所以你在想些什么？”
他嘴角抽了抽，“陆总，你龌龊不龌龊另说，但你什么时候这么瞻前顾后过？按你的作风，不该我行我素，不管对方什么想法直接把人关起来吗？”
事实上，陆瑾寒一向如此。
所以他突然说出‘她才十九岁’这种话，谢东辰不震惊那是假的。
陆瑾寒俊脸微冷：“我说了，她才十九岁。”
谢东辰用一种‘你这种禽兽居然还有道德感这种东西’的眼神瞪着他：“……十九，也成年了。”
“……”
陆瑾寒扔下手机，捏了捏眉心，觉得自己实在是荒唐。
按理说，时晚昨晚那句话的语气再正常不过，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把当时他们的前后对话联系起来，很明显她当时想要表达的意思是：她不是喜欢长得好看的，但和司长风比起来，她更喜欢他一点。
但陆瑾寒当时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有一种养了好久却一直动不动就亮爪子的野猫，突然从藏身之处钻出来，冷不丁地用舌头舔在一下他的指尖。
他当时看着时晚，满脑子都是些冒犯的念头。
如果他不走，他也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从昨晚到今天，他满脑子都是一个想法：她才十九岁。
也不知道是在说服谁。
谢东辰一句话，就把他心里另一个占有欲极强的声音勾了出来。
奇怪，他先前可以毫无负担地戏弄时晚，喜欢看她一脸面无表情地拒绝他的样子，偶尔被惹恼了，会露出尖利的爪子反抗一下。
半晌，他自言自语般道：“再等等吧。”
他想，再等等。
她才十九岁。
她这个年纪，放在正常情况下，她甚至还没有高三毕业。
陆瑾寒也说不清自己要等什么，但现在不管做什么都不是好时机。
他主动上门的小野猫被他强行留在身边，好不容易哄得她放下戒心，他不能因为一点小进步就忘乎所以。
他要的不是时晚一时的逗留，而是想要这只小猫一直留在身边。
他啧了声，“算了，不扯这些。你研究结果如何了？”
谈到正事，还是谢东辰最感兴趣的事，他起身把门关上，随后又从抽屉里拿出一份实验报告，正色道：“这是上次我在林氏实验室里拿回来的部分资料，里面是庄静心他们的研究成果。你知道，他们重启药人计划，一直在用活人做实验，他们研究出了某种药物，让人长期服用，我姑且将这类实验对象称为‘药人’。”
谢东辰舔了舔唇，镜片后的双眼发亮：“然后他们从他们所谓的成功的药人血液里提炼出一种酵素，混合特殊药物加工之后再注射到另一部人身体里。这类被注射药物的人，有些是因为患病导致某些器官衰退严重的，有些是身体健康的正常人，从实验数据结果来看，前者在注射药物后衰退的器官会在一定时间里恢复如初，后者则会明显的发生明显抗老性，在短时间里出现一定程度上的返老反应。”
陆瑾寒眼皮重重地一跳！
谢东辰声音越压越低，神情却越来越兴奋，说到这里时，他突然可惜地叹了口气：“但是庄静心他们虽然研究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