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被母亲抱在怀里的四五岁小孩子指着林知意的脸，用天真的童声大声道：“妈妈，那个姐姐长得好像童话书里的巫婆！”
随着这道稚嫩的声音响起，议论声越来越多。
因为高考，学校门口本来就人员聚焦，一听说有个女生在大庭广众之下当场大变活人，凑热闹的天性被激发出来，纷纷拿着手机挤上前想一看究竟。
而林知意也终于察觉出不对劲。
这时她感觉脸上有点痒，随手挠了几下，没想到竟直接挠破皮了，皮肤组织沁出不明液体，混着血糊住她的指尖。
她随即反应过来！
毕竟，这种难以言说的痒和疼她太熟悉了，足足折磨了她大半个月，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她下意识掏出镜子，有那么一瞬间，当她看到镜子里面目全非的人时，竟一时没反应过来那是她自己。
随即她尖叫一声，一手捂住脸，一手粗暴地去推面前的人。
但人群一层叠着一层，她根本推不开。
听到动静的看热闹的人们全部往里挤想看个究竟，一时间场面混乱无比。
林知意的丑态全被拍下来，人群里有人喊了声：“咦？我认识她呀，她是林知意，林家千金，上次还因为陷害同学被警察带走了……”
“你胡说八道！”林知意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子推开挡在面前的人，一把揪住说话那女人的领子：“你再敢乱嚼舌根，信不信我掐死你！”
她此时的模样着实难看，整张脸看不到一块好的皮肉，红瘢如血，整片覆盖在脸上。
人群中响起‘丑八怪’的哄笑声，周围都是九中学生的父母，林知意上次残害同学一事闹得那样大，影响颇深。
虽说后来舆论被控制住了，但私底下，人人都知道九中有个林知意，小小年纪就心肠歹毒，最是喜欢抱团欺负别人。
无数个手机对准林知意的脸，她早就没了刚才要掐死人的气势，惊怒恐慌之余，想掏出手机报警。
可是手机刚掏出来，就被撞掉在地上，她伸手去捡，被人踩在手背上。
她狠狠掀开对方，像个疯子般开始横冲直撞，又一面护着自己的脸，不想让别人看见：“滚开！都给我滚开！我、我不是林知意……我不是丑八怪！我不是！”
“时晚才是丑八怪，你们去拍她啊！她那么丑，为什么你们不拍她！”
哪怕是这个时候，她依然急切地想祸水东引。
然而当她好不容易从人群里钻出来，寻找到自始至终都站在路边树下的时晚时，整个人仿佛被雷劈了般，整个人僵立在原地！
她瞪大眼不敢置信地死死瞪着树下的少女，明明还是那身校服，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挎着背包，双手插兜，带着一副看热闹的闲适。
那分明就是时晚。
但那张脸，却比林知意见过的任何的一张脸都好看。
好看到让人心生嫉妒！
她在对上对晚视线的瞬间，什么都明白了！
“是你！”她疯了般跌跌撞撞朝时晚扑去，伸出去的指甲想刮花那张漂亮却可恶的脸：“时晚！是你又给我下药了对不对？你是故意的！你想看我出丑，想让我身败名裂！”
“时晚！你这个贱人，我跟你拼了！”
她脚下不知道踩中了什么，整个人跌了个狗吃屎，狠狠扑倒在地。
脸先着地，在粗糙的地面上摩擦而过，瞬间她的脸变得血肉模糊。
她好不容易爬起来，时晚早已经不见踪影。
而她又被人围了起来，无数双眼睛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她，用手机将她的丑态全部拍了下来。
林知意疯了。
而这一切，与时晚没有半点关系。
她迎着阳光，独自逆着人群往前，那张漂亮似妖的脸一路上引来无数人侧目。
身后，是林知意尖叫怒骂，最后崩溃的哭声。
时晚不知道为林知意治脸的那位大小姐和林知意有什么过节，但显然，对方的目的达到了。
至于林知意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药效退尽……
那当然是她刚才动了点手脚。
时晚突然顿足。
道路尽头的拐角处，此时投下一片树叶的阴影。
蒋昱站在阴影里，满是血丝的双眼死死地盯着时晚，那种彻骨的恨意，仿佛要将她拔皮抽筋。
时晚脚下只顿了一下，就继续往前走。
她一边走，一边慢条斯理道：“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这个时候暴露自己的踪迹。”
几天不见，蒋昱瘦了一大圈。
他整个人好似被人抽干了血肉，脸颊都瘦得凹进去了，显得一双眸子突兀而阴森。
他一开始，声音似豺狼的呜咽声，呕哑嘲哳：“我知道是你。你是天枢院的赤练，是排行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