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几位妇人便红了眼眶。
低头抹了抹泪。
“夫人们节哀,你们的女儿,现在都很好。”
“对,柔儿说了,她现在可是在阴间当官儿了,没准等我下去找她的时候,她还能给我这个当娘的走走后门,下辈子投个好胎呢!”
妇人止住了泪,笑着说。
忙活了三日,总算将绣坊,学堂以及医馆的事走上正轨了。
大姐在锦绣坊教人刺绣,谢恒就在卦店看守,顺便学习唐时锦给他的符箓书籍,医馆有大帝,唐时锦也放心。
至于她自己,则是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日子充实又忙碌。
这天,唐时锦在路上看到一群道士走过,个个表情严肃,脚下生风。
“白元观的道士,想必是进宫去的。”
忽然听到声音,唐时锦转头看到欣然,欣然哼笑道,“太子惨死,听说陛下吐血病重了,皇后日日以泪洗面,这些道士就是去给太子做法事超度他的。”
唐时锦闻言,微微挑眉,“许久不见你,今日怎么有空出来了。”
“来找你帮忙的。”欣然道。
“哦?”
“我有个表妹,遇到了不干净的东西,想请你去帮忙看看。”
“哦?”
“拜托了?”
唐时锦好笑,“未来小舅母开口,哪有不帮忙的道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欣然被她说的一阵不好意思,嘴角带着甜蜜的笑,“我要是知道,就不来找你了。”
她又不懂道法。
哪知道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带路吧,随你去看看。”唐时锦说。
欣然带她来了一处不大的宅院,门口上挂着‘陈府’的匾额。
“这是我母家的亲戚,求到我这里,我不好拒绝。”欣然解释说,“给你添麻烦了。”
唐时锦摇头,“无妨,不过要收费哦。”
“这好说。”
欣然领着她上门,守门的小厮一见郡主,立马前去通报。
郡主的母家,是一个从六品的小官。
欣然虽是郡主,却并非崇王妃亲生,她的生母担的是侧室的身份。
听欣然说,她生母平时茹素,吃斋念佛,嫌少露面。
“郡主来了!”一个妇人亲自迎了出来,然后又打量到唐时锦,说,“这位想必就是道术惊人的唐姑娘吧!唐姑娘,小女前些日子像是染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如今人已经只剩下半条命了,我……我实在是没法子,才求到郡主那的,还请唐姑娘救一救我家姑娘。”
说着,那妇人就开始抹泪,还要给唐时锦下跪。
被唐时锦拦下,“不必如此,带我去看看你家姑娘。”
陈母连连点头,“好,唐姑娘请,郡主也这边请。”
这陈母身上,确实沾了些死气。
应该是在她女儿身边沾上的。
闺房里,陈兰枝躺在床上,面相苍白,透出死相。
“你女儿,的确像遇到了不干净的东西。”唐时锦看了眼这个房间,房间里并无异样,死气只在陈兰枝自身。
陈母脸都白了,“是,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唐时锦祭出张安魂符,先稳固一下陈兰枝的魂魄,但,她身上有东西,与符箓发生了排斥。
邪气从陈兰枝领口冒出,排斥安魂符的东西,在对方脖子里。
唐时锦伸出手,想一探究竟,可还没碰到她,床上的陈兰枝猛地睁开了眼睛,空洞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唐时锦。
她像是有意识般,紧紧地将脖子里的东西攥在手里。
不许别人碰。
“枝枝,你醒了!”陈母见女儿睁开了眼睛,欣喜极了,“唐姑娘果然厉害,这就唤醒了枝枝!”
“她没醒。”
唐时锦声音清冷。
“没醒?”陈母微愣,“可枝枝不是……”
睁开了眼睛吗?
“她只是被人种在脑子里的保护反应罢了。”唐时锦说。
陈母没听明白,“保护什么?”
自然是她脖子里的那东西。
“你女儿脖子上戴的是什么?”唐时锦问。
陈母想了想,恍然大悟道,“是佛牌呀,保平安的。”
靠一个带邪气的东西保平安?
“难道是我们一起去千佛寺求的佛牌?”欣然郡主忽然想起来了。
前些日子,她和表妹一起去了千佛寺。
庙里的僧人,给了她们一人一块佛牌,说在佛前开过光,可保平安,还不要香火钱。
“就是那块佛牌。”陈母说。
欣然皱眉,“那佛牌,我也随身戴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