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小朝轻轻地抿了抿唇,紧绷的脸上忽然绽开一丝笑意,但最终,她什么都没说,还是转身走了。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何必执着于眼前呢?未来会发生什么,谁又能预料。小朝想。
元宝早就在如意车前等候了,等小朝上了车,他一声吆喝下,如意车缓缓驱动,日光将影子拉得极长,不一会便要不见了踪迹,就如他们来时一样,不会有太多的人在意。
张望舒就站在那,一动不动,目送他们离去,良久,一声轻喃:“小朝,愿你此去,一路平安。”
“我们还会再见的。”
…
天边日光渐落,山风荡漾,如意车外山高水长,天地宽阔,连风都是自由的味道,车帘被风掀开一角,金光浮跃林间,隐隐约约,小朝懒洋洋地靠坐在车壁上,已经一整天了,也不说话,元宝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小朝姐,饿了吧?要不要吃些糕点?”
车内,摆着几盒张望舒送的点心吃食,都是元宝拎上的车。
小朝淡淡的扫了元宝一眼,握在手心里的白玉双扣玉佩温润而又灼人,她秀眉一挑,眸色微深,“元宝,我要这二十年来有关张家所有的情报,有关张望舒,你需事无巨细一字不落的给我查清楚了。”
师父说得对,在细雨十三楼里没有秘密。张望舒讲的那个故事,不一定就是简单的故事。
他既不愿说,有难言之隐,那她就自己来查个清清楚楚。
她还是想要,张望舒。
小朝低头看着手里的玉佩,微微有些失神,元宝顿了顿,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咧着嘴笑道:“好咧!我一定帮小朝姐查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说着,他忽然调侃道:“其实,我也觉得张帝师不错哦!”
小朝抬头,“你是想死吗?”随后一脚将元宝踢出了车内,骂道:“还不快点赶车,半月内必须到达青州!!不然送你去戒律阁逍遥快活!!”
元宝在外头啊呀呀,揉着屁股欲哭无泪,“我错了!别凶啊小朝姐!”
如意车继续驶动,快如闪电,耳边响起元宝零零碎碎的嘀咕声,小朝将玉佩收好,掀开车帘往外瞧了瞧,从这里望去,其实早就看不见汴京城了,眼前是一座又一座的高山,需翻山越岭,才能重新站在那个人的眼前,小朝眸光微动,满是笃定,“汴京,我会回来的。”
…
…
张望舒一个人待在茶肆里,坐到了黄昏时分,四寂无声,金灿灿的天边斜挂着五彩斑斓的霞光,美不胜收。等张家人找来时,张家的张望舒,已经消失了快整整一日。
张念之早就来了城门口,也亲眼目睹二人离别,但眼见天都要黑了,张望舒还没有要离开的动静,便忍不住走到他面前,说道:“我就知道,你今日会来这里。”
“人已经走了,任性过了,你也该回去了吧。”张念之说道。
张望舒神色淡然,张念之忽然出现在此,他一点也不意外,“回去?我该回去哪里?更何况,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吗?”说着,他懒洋洋地扫了过来,“无论我身在何处,你们,不都在暗处偷偷盯着我吗?”
事实确实如此,但被张望舒这么直白的说了出来,张念之略微感到有些难堪,“这……我们这般行事,只是不想你做错事。望舒,这也是为了你好。”
张望舒冷笑,“是吗?”
见他油盐不进,张念之端着一张脸说道:“你今日一声不吭跑来城门口见细雨十三楼的少使,还声势浩大,将进道堵住,京中本就有你们的流言蜚语,你这样做,是想致齐家于何地?又让我们张家的脸面往哪里放?”
“快和我回去!!”张念之坐在张望舒对面,语气略显急迫。
“阿姐,这不是有你们在吗?你们会替我压制住谣言,不是吗?”张望舒漫不经心地撑着下巴,倒是没什么想回去的欲望,一双眼冷冷清清,“如果这流言堵不住,也没有什么不好,我就是想要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对细雨十三楼的少使有情,而她,无意于我。”
“你……你说什么?你这样做,你真疯了不成?”闻言,张念之紧紧地蹙起眉头,“张望舒,为什么,为什么你就是不能听话一点?祖母不会真的对你怎么样的!!说到底,我们也是一家人啊!何至于此!”
“一家人……”张望舒挑眉,语气微转,“这世上,哪有这样的一家人?”
张念之陡然起身,拍桌怒喝:“张望舒!你到底想怎样?真疯了不成?!”
“我本就是疯子。”他冷声道:“是被你们逼疯的。”
“我要怎样?我累了,不想再和你们演戏罢了。”那一瞬间,张望舒漆黑的眸顿时沉了下来,平日里温和的声音陡然失了温度,仿佛变了一个人,“张念之,你有时间在这说教我,盯着我的一举一动,不如好好操心一下自己,阿姐!”
他说着,往前一步,冷笑,“毕竟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