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陷醉了,洒下了满殿如银的清辉。
出征的那一日,小弟来与惜棠拜别。
因为是面见外臣,殿中除了他们二人,还有两三个伺候的内监。尽管小弟身在长安,可以常常与惜棠相见,但因着惜棠自身的缘故,很少与小弟说掏心窝子的话。
今日一细看小弟,竟是长大的这么快,只能隐隐瞧见小少年的影子了。惜棠有些惆怅,又有些欣慰,望着小弟,久久的难以言语。“姊姊,你不用担心我,”言恪开口了,“我会平平安安回来的,你放心!”小弟从小就是个懂事的孩子,惜棠当然再放心不过了。午间下了好大的雪,这时已经渐渐停了。惜棠望着他与自己相似的眉眼,忽然问:“阿弟,当年的事,你真的不怪我么?
不约而同埋藏多年的旧事,忽然被姊姊提及,言恪不由得愣住了。“我不怪你,阿姊。”他回答说,“明明就是阿母的错,与你无关的!云观县的一名小吏。
小弟此言一出,惜棠的眼睛忍不住就泛起了泪光。很多年以前,父亲还是她刚满七岁,小弟也才四岁出头。岁除当日,父亲忙于公务,
,长姊忽然闹起了肚子,母亲不忍儿子失落,就撇下了长女,带着惜棠与言恰上街游玩。
小弟左手牵着母亲,右手牵着姊姊,心里头好快活呀,他扯着母亲的衣角,吵着要买花灯。云氏向来疼宠儿子,尽管家中情况拮据,还是来到了摊位
开了牵着儿女的手。
前,
要为儿子买一
益。为着价钱,她与摊主掰扯了半日,激动起来,不知不觉松母亲是绝对不会买给她的,
惜棠睁着好奇的眼睛,目光眨也不眨地望着花灯,她也好想要一盏呀!但想
不过她可以和小弟一起玩。小弟从来都很大方的。到这里,惜棠就想和小弟商量,和他说一会悄悄话,一转头却发现小弟松开了母亲的手,小小的身影往更热闹的人群里去了。
惜棠睁圆了眼睛,连忙告诉母亲:“阿母,弟弟他....她话还没有说完,云氏就不耐烦打断了她:“没看到我正在与人说话么!吵什么吵!
惜棠委屈地泛出了泪花,她不敢招惹母亲了,打算一个人偷偷的溜走,去寻找弟弟。她才刚走没多久,云氏就买到了花灯,叫住了女儿:“你要往哪里去?,
惜棠怯怯地说:“我要去找弟弟,
“弟弟?”云氏脸色大变,“你弟弟哪去了?”
“弟弟往那里去了....”惜棠的小指头指了指前方,只是人群熙熙攘攘的,哪里还有小弟的影子?云氏脸色一白
,她不会把儿子弄不见了吧?她焦急的额头者冒出了汗水,顾不上女儿,急急地就上前找儿子。但找了好半天,都不见儿子的踪影。
想到家中的夫君,云氏又急又怕,下意识就迁怒身后跟着的女儿:“都怨你!多大的人了,一点都不懂事,还背着阿母,带着弟弟去玩!“不是这样的!”惜棠急急忙地说,“是弟弟自己走了,我告诉了阿母的,是阿母
惜棠话才说了一半,云氏就粗暴地打断了她,“还在和我说谎!”她望着哭
的眼睛红红的女儿,
,心中的恐慌无限地放大,“不是你的错,还能是阿母的错?都怪你贪玩,才害的弟弟不见了!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惜棠还想开口,但望着母亲可怕的神情,她不敢再说一句话了。她瑟缩着,跟着母亲回了家。家中,父亲得知唯一的儿子走丢了,几乎要昏迷过去。他怨妻子,怨自己,更多的是怨女儿。若不是她贪玩,儿子就不会不见了。大过年的,家家户户都喜气洋洋,唯有沈家一片哀寂。所有人都自顾自地伤心,没有人理会惜棠,惜棠待在自己小小的寝房,哭了几天几夜。从此,在自己的家里,惜棠就成了透明人,没有人会关心她,也没有人会在乎她了。
直到惜棠十三岁那年,弟弟忽然被找到了。竟是流落在了父亲上官的家中。两年以前,
父亲升官了,迁往了杜陵县,做了个两百石的小官,还一直未曾去过上官的府邸。
直到那日与同僚宴饮,喝醉了酒,在上官家中住了一宿,望见了走失六年的儿子....才知道上官独生的孩儿,原来是自己家的。言恪在新家里,过的很好。上官没有儿子,对这个捡来的小儿郎,一直都是百般的疼爱。但孩子的生父都找上了门来,总不能阻拦他认祖归宗,只能依惜别了言恪,让他回到了沈家。
值得一提的是,言恪回家没多久,上官多年未有孕息的妻子,忽然有了身孕,怀胎十月,平平安安诞下了个儿子。
,自此,上官认定,这是言恪带来的福
气,对沈家也越发的亲近,父亲的仕途,从此也就越发的顺了。言恪既回了家,当年的一切,全然都明晰了。冤枉了女儿多年,父亲又羞又愧,无颜再见她。母亲呢,多年的谎言被戳破,在家里更是无地自容了。为了自己的心安,还特意去寻了女儿道歉。但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