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了本该属于沐舒窈的婚事,不只是因为知道前世萧奕终将登基,更是因为她亲眼见过萧奕对沐舒窈温柔体贴的模样。
明明自己已经尽力模仿沐舒窈,变得柔弱无助,如同风中柳絮,为何萧奕的态度,却有天壤之别?
沐容汐的眼神不由自主地飘向了堂妹。
沐舒窈身披大红金线绣莲花的斗篷,手捧暖炉,慵懒地倚在车厢壁上闭目养神。
那火红的斗篷,衬着她苍白的面容,还有那无瑕如软玉的手。
这样一个病弱之躯,虽不惊人,却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怜爱。
沐容汐没忘记在寿宁宫时,萧奕的目光是如何紧紧粘在沐舒窈身上的。
“噼啪”一声轻响。
是暖炉中炭火的动静。
如果……沐舒窈失去了这张脸……
沐容汐掐了掐自己的掌心,痛呼一声,整个人向着沐舒窈倒去。
暖炉仿佛失控一般,向着沐舒窈的脸飞去。
带着火星的银霜炭从暖炉中溅出,眼看就要落在沐舒窈的脸上。
沐容汐嘴角勾起一抹笑,面上却装出焦急的神色。
只要毁了沐舒窈的容貌,三殿下定不会像前世那样爱上她了吧?
就在这一刹那,沐舒窈的眼睛蓦地睁开。
车厢内的几人都没看清沐舒窈的动作,只见原本要倒向一边的沐容汐突然扑向了沐舒窈。
暖炉落下,重重地砸在了沐容汐的背上。
几乎同时,那些零星的炭火,尽数落在了沐容汐的身上。
今天进宫道谢,沐容汐特意打扮的花枝招展。
她身披一件大红锦缎镶边风毛斗篷。
刚一碰上火星,斗篷上瞬间烙印了几块焦痕,跟着就冒起了细微的火焰。
“天哪,容汐!”
二夫人惊叫着冲上前,手忙脚乱地想把沐容汐的斗篷拽下来。
感受到背后的焦糊味,沐容汐心中一惊,脸色刷白,尖叫着去解脖子上的扣子。
可紧张之中,那精致的红宝石扣子仿佛生了根,怎么也解不开。
眨眼间,一股灼热感从沐容汐背后袭来。
更让她惊恐的是,她闻到了头发燃烧的焦味!
“容汐,别动!”
二夫人急得快哭了,眼看她身上的火越烧越旺,也顾不上许多,一手稳住沐容汐,一手拼命拉扯她的衣服。
无奈马车空间狭小,再大的力也施展不开。
许老夫人见到火苗时,已吓得蜷缩在车厢一角,颤抖着念叨佛经,完全帮不上忙。
外面的车夫和丫鬟听见动静,赶紧停下马车,掀起帘子查看,也急忙加入救援,几下就把着火的斗篷拉了下来。
偏偏不巧,沐容汐的发梢被燎到了。
沐容汐趴在车上,泪水和鼻涕横流,尖叫声不断。
“二婶让开。”
沐舒窈拿出车内的茶水,倒在了沐容汐的头顶。
一壶温热的茶水滴滴答答顺着沐容汐的头发流下,好在,头上的火被熄灭了。
“容汐,容汐,你没事吧?”
二夫人见她脸色苍白,唇无血色,灵动的双眼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只剩下空洞,心疼不已。
她搂紧女儿,“容汐,容汐?”
半晌,沐容汐才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马车在街上起火,差点烧到车内的娇弱女子。
这时,街上的人群已围拢过来,有的还从路边店铺端水来帮忙。
“快走,快回家去!”
二夫人焦急地喊着,“别看了,都不许看!”
刚才灭火心切,不仅扯掉了沐容汐的斗篷,连她里面那件桃红色绣金对襟衫也被弄得破烂不堪,露出了内里的白衣。
女儿这副模样,怎能给外人看?
车夫和丫鬟连忙放下帘子,驱车赶回侯府。
“沐舒窈,是你,就是你想害我!”
“胡扯!”
沐舒窈还没说话,二夫人先训斥了女儿。
“我看得清清楚楚,你二妹一直安安静静地坐着,怎会害你?再说,她为何要害你!”
接着安慰沐舒窈,“好孩子,你姐姐是被吓坏了才胡说的。别跟她计较,回家后,我让她向你道歉。”
话虽如此,但言语间对沐容汐的袒护,明眼人一听便知。
沐舒窈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柔声回应:“二婶说笑了,自家姐妹嘛,说话随意点,哪来那么多讲究呢?”
说罢,她还特意关心地向沐容汐询问:“大姐姐的发梢好像烫着了点儿,这眼看着就要过年了,这可怎么办是好呢?”
沐容汐本就涨红的脸庞,听了这话更是瞬间变得苍白。
没错,年关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