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面色不悦,语气挫败,“该说的我都说了,可她就是一句话,说什么也不愿意为了求助而自降身价,丢了自己的颜面。难不成,我还真能逼她上天不成?”
说到这里,二夫人嘴角勾起一抹冷嘲,“说句实话,老爷听了可能不高兴,但这丫头骨子里就是凉薄。表面上看似柔弱,惹人怜爱,让人忍不住想倾尽所有去呵护。可她的心,冷得像万年寒冰,根本捂不热。”
沐二老爷沉默良久,最终只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也难怪,自小便被安置在庄子里,无人教导,无人管束,与家中的兄弟姐妹也少有交集,亲情与家族观念,于她而言,本就是一片空白。”
“那就随您的心意吧,老爷。”
“哎,说起来,我回来时她还特意提起了郡王府送来的那些物件。真是可笑,难道我还会贪图那些微不足道的东西不成? ”
二夫人嘴角挂着一丝无奈的笑意。
沐二老爷轻轻摆了摆手,语气中带着几分淡然:“既然是为她准备的,我们留着也没用,不如就送过去吧。”
“我早已料到您会这么说,因此吩咐了沈妈妈领人将那些东西送往枕霞阁了。”
二夫人的话语决绝。
提及那两箱来自俊王府的厚重礼物,二夫人表面上故作坚强,内心深处却似有刀割。
她亲自检查过,箱内尽是些世间罕见的珠宝,璀璨夺目。
俊王究竟是怎么想的,无缘无故送来如此贵重之物,难道就不怕折损了那丫头的福分?
二夫人暗暗思量,手指无意识地揉搓着胸口,试图平复心中的不满。
她强忍住心头的波动,向丈夫问道:“既然王府这条路行不通,那容泽那边又该如何是好?”老二提议让汐儿去接近三殿下,我总觉得这主意不妥。
“确实,这办法不妥。”
沐二老爷再次叹了口气,眉宇间满是愁绪。
汐儿才刚定下亲事,无论怎样开口都显得不合时宜。
“看来,我只能硬着头皮,去恳求尚书大人出手相助了。”
正当夫妻二人交谈之际,外头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沈妈妈已带领仆人们将王府的礼物稳妥送达枕霞阁。
正如二夫人所预料的那样,打开箱子的瞬间,满目的珍稀珠宝在夜色中闪耀着诱人的光泽。
夜已深沉,烛火摇曳,箱内的宝光瞬间照亮了整个房间。
金光闪闪,玉润珠圆,玛瑙、宝石等各类珍品堆砌得满满当当,令人目不暇接。
“小姐,这王府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
春桃瞪大了眼睛,满是不解。
即便是已经定了亲,双方连面都未见过,突然之间送来如此重礼,实在太过匪夷所思。
相比之下,冬青的想法则更为直接。
她绕着箱子转了几圈,忽然惊呼出声:难道是那王爷受了重伤,快要不行了?
春桃闻言,不悦地敲了一下冬青的脑袋,斥责道:“别胡说八道! ”
小姐还未过门,怎能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沐舒窈抚了抚下巴,心中暗自揣摩,这事虽然听起来荒谬,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她与萧宴从未有过交集,即便是在上一世亦是如此。
对方比她年长几岁,她的童年大多在郊外的庄园中度过。
偶尔才会回到侯府小憩,而赵老夫人和二夫人也很少让她外出。
等到年纪稍长,开始接触社交之时,萧宴却早已远离京城。
在上一世的记忆中,关于萧宴的信息,她所知的仅限于两件事:
一是沐容汐被指婚给他,二是不久之后他便因重伤而失去记忆。
难道这一世,这门亲事意外地落在了自己的头上。
而这两箱珠宝,便是王府为了提前弥补,对这场仓促的婚约所做的补偿?
这个念头在沐舒窈脑海中一闪而过,她随即轻轻摇了摇头,自嘲一笑:我真是想多了。
不管郡王府送礼的真正意图为何,这些价值连城的珠宝无疑彰显了王府的态度。
他们对这位尚未过门的王妃给予了极高的重视与期待。
只是,不知道沐容汐得知此事后,会作何感想。
在那装饰华丽的绣房之中,沐容汐呆坐在梳妆台前。
四周散落着凌乱的首饰与脂粉,一片狼藉。
破碎的铜镜映照出她红肿的双眼,她紧闭着双眸,泪水无声地滑落脸颊。
一旁的小丫鬟若云紧张地屏住呼吸,生怕发出一点声响会打扰到主子。
望着满地的杂乱,若云终于忍不住,鼓起勇气靠近沐容汐,轻声安慰道:“小姐,您别这样。不过是王府送来了两箱东西,我们以前也不是没见过世面。况且,您即将成为的是皇子妃,仅凭这一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