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清雨的目光锋利,闪烁着冰冷的讥诮,直直穿透空气,锁定在沐念云的脸上。
“那对钗子,其价值远不止区百两银子,你可曾注意到,那蝴蝶翅膀上的双眼,镶嵌的是货真价实的红宝石!你这一辈子,哪里有机会目睹如此珍稀之物,还敢说未曾动心?”
她的话语傲慢,哼声中满是挑衅。
沐念云的眼眶迅速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几乎要溢出,声音里带着几分哽咽与急切,“正因为它们珍贵无比,我才更不敢有丝毫非分之想!三姐,你一定要相信我的清白啊!”
“我偏是不信你的狡辩!”
沐清雨语气坚决,几步并作一步,身形骤然逼近。
几乎要贴上沐念云,那双紧盯着对方的手,仿佛下一刻就要伸向她的衣襟,“让我搜一搜,一切自然明了!”
“不可以!”
沐念云的眼泪终于决堤,双手紧紧护住自己的衣襟,仿佛那是她最后的防线,“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这太失礼了!”
即便她性格温顺,也明白任由他人搜身是对自身尊严的极大侮辱。
她越是躲避,沐清雨心中的怀疑便愈发坚定,认定那对蝴蝶钗必定是被她藏匿了起来。
“你这是在挑战我的底线吗?”沐清雨一手猛地揪住了沐念云的发丝,另一只手已迫不及待地欲掀起她的衣裳,“我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查个水落石出!”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一个清冷而威严的声音突兀地响起,让沐清雨浑身一颤。“
你在做什么?”
这突如其来的质问,让她的动作戛然而止。
转头望去,只见沐子羡正缓步走来,面色沉静,目光如炬。
沐清雨下意识地松开了手,对于这位终日神色阴郁的二哥。
她心中总是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畏惧。
“二哥!”
沐念云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一头扑进了沐子羡的怀中。
“我,我还有急事,这笔账我们改日再算!”
沐清雨虚张声势地丢下一句狠话,随即转身逃离现场,脚步匆匆。
到了拐角处,她偷偷回望,只见沐子羡正低头对着沐念云轻声细语。
他的手指温柔地穿梭于沐念云略显凌乱的发丝间,为她细心整理。
“呸!”
沐清雨低声啐了一口,满脸不屑,“得意什么?不就是考上了个举人吗?父亲根本就不在乎这些!”
然而,内心的不甘与憋屈并未因这小小的发泄而消散。
她眼珠一转,计上心头,随即加快步伐,朝着寿康堂的方向疾行而去。
“二哥,我是不是给二姐添麻烦了?”
沐念云心中五味杂陈,满是自责。
“不会的。”
沐子羡轻轻揉了揉妹妹的小脸,语气坚定,“二姐自有她的应对之策。”
回忆起那个夜晚,自己如常躲在假山洞中阅读,却被沐舒窈意外发现。
他非但没有声张,反而默默为自己安排了一间小屋。
踏入那间虽然破旧、久未有人打理,但异常干净整洁的小屋。
火盆的温暖与油灯的微光交织在一起,营造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温馨。
沐子羡深知,这一切都是沐舒窈为他默默准备的。
在这样一个充满虚假与算计的侯府里,这份来自异母堂姐的真诚关怀显得尤为珍贵。
想到这里,沐子羡深吸了一口冬日的冷空气,沉声对沐念云说道:“别怕,以后若她再敢欺负你,你尽管勇敢反击,不必有所顾忌!”
“这真的行得通吗?”
沐念云睁大了眼睛,满是疑惑。
“你尽管去做,其他的有我来承担!”
沐子羡的眼中闪过一抹坚决,“等到春天的科举考试,我定要一举成名,从今往后,我就是你和姨娘最坚实的依靠!”
他坚信,一旦自己在春试中脱颖而出。
那位名义上的父亲,绝不会再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身陷囹圄的沐容泽身上!
与此同时,沐清雨急匆匆地赶到了寿康堂。
赵老夫人刚享用完午膳,正慵懒地斜倚在床上小憩。
身边的丫鬟琥珀手持精致的美人锤,轻柔地为她敲打着双腿,以缓解疲劳。
见到沐清雨进门,琥珀连忙对她做出“噤声”的手势,生怕打扰了赵老夫人的休息。
沐清雨低垂着头,站在床边,用力揉搓着眼睛,发出细微的抽泣声。
赵老夫人睁开眼,一眼便看到了沐清雨那泛红的眼眶与未干的泪痕,眉头不禁紧锁,“三丫头,这是怎么了?”
在众多孙辈中,除去沐容泽与沐容汐这对兄妹,赵老夫人最为偏爱的便是沐清雨。
一方面,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