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清雨痛得尖叫连连,眼泪和鼻涕混在一起,“娘,娘,我真的没有做错什么啊!”
许老夫人被二夫人这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吓得不轻。
战战兢兢地扯了扯嘴角,声音微弱,“打,打吧,也是为了她好……”
二夫人亲自动手,每一鞭都抽得沐清雨痛不欲生,直打得她连爹娘都快不认识了。
赵老夫人见儿媳怒火冲天,自己平日里的威严也不得不收敛起来,静静地坐在床沿,等待二夫人怒气渐消。
看着沐清雨那原本清丽脱俗的小脸蛋如今肿胀不堪。
赵老夫人终于开口劝解,“我看三丫头已经知道错了,就别再打了,行吗?”
二夫人闻言,手一挥,抓着沐清雨的妇人们便松开了手。
沐清雨瘫软在地上,想要辩解,可一张口,脸上便是撕心裂肺的疼痛。
“这次只是给你一个教训,记住,身为女子,言行举止都要谨慎,以端庄持重为本。再让我发现你怂恿老夫人,就直接送你去莲心庵!”
莲心庵,京城中赫赫有名的尼姑庵,生活清苦至极
大户人家中但凡有犯错的女子,往往会被送往那里,而进了莲心庵的女子,大多只能孤独终老。
沐清雨吓得连连点头,哭得梨花带雨,“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望着孙女那楚楚可怜的模样,赵老夫人心中不由得涌起了一丝愧疚。
毕竟,如果不是自己刚才的严厉训斥,二夫人也不会突然情绪失控。
“你也真是,”赵老夫人压低了声音,语气中带着责备,“脾气太大了。三丫头还是个孩子,就因为多跟我讲了几句话,你就急成了这样。”
说到这里,赵老夫人又想起了翊王府送来的那两大箱珠宝,忍不住对二夫人抱怨起来,“那些东西全给了二丫头?说实在的,哪有这样的道理?两家结亲,郡王府送的礼,怎么说也该入库,大家共享才是。”
或许意识到自己话语中的锋芒,赵老夫人轻轻咳了一声:“咱们侯府自是不会贪图二丫头的任何物品,一切自然会在她出嫁之日,作为珍贵的嫁妆,伴随着她的幸福一同启程。”
这话虽是补救,却也透露出赵老夫人对财富的极端重视。
二太太内心暗自发笑,面上却装作一副左右为难的模样:“母亲思虑周全,确是孩儿不及。不过说来也是巧合,昨日窈儿回家时恰好问及郡王府的赠礼,我便直接转交于她。窈儿与汐儿她们性情不同,需要更多的呵护与宠爱,我总是想方设法满足她的愿望,生怕她有丝毫的不悦。若非如此,外人恐怕会议论我这个做婶婶的对侄女过于严苛。”
“哎,你总是这样多虑!”
赵老夫人眨了眨略显松弛的眼皮,眼皮微微下垂,仿佛承载了太多岁月的秘密。
忽然,她一拍大腿,动作坚决,“你担心外人的闲言碎语,我可不怕!我身为她的祖母,亲自去讨要又有何不可?哪家的孩子小小年纪就能掌握如此丰厚的财物?”
言毕,她示意身边的贴身丫鬟琥珀,轻巧地为她整理耳边散落的几缕银丝,随后挺直了腰板。
二夫人眼疾手快,迅速拿起一件厚重的绒毛斗篷,轻柔地披在赵老夫人肩上,又细致地为她系紧保暖的帽子,眼神中满是关怀:“娘,与窈儿好好谈谈是应该的。但那孩子性子倔强,万一她不愿意让您代为管理,您也不要太过勉强。毕竟,她未来是要成为郡王妃的,按照规矩,我们这些长辈见到她都需行礼致敬。为了这点小事伤了和气,将来她可能会心生嫌隙,不再愿意关照家中的兄弟姐妹了。”
“她哪里敢!”
赵老夫人挑了挑稀疏的眉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声音不容置疑,“即便她日后飞黄腾达,也改变不了她是沐家人的事实!若是她敢不顾娘家人,我定会去敲响登闻鼓,控诉她的不孝之举!”
说罢,赵老夫人决然地甩开儿媳的手,带领着几个丫鬟仆妇,气势汹汹地向枕霞阁行去。
此时,沐舒窈刚从沐浴中走出。
湿漉漉的长发随意披散在肩头,更衬托出她纤细的身姿和清丽脱俗的面容,不染尘埃。
“郡王府送的礼物在哪里?”
赵老夫人几乎是冲进了房间,开门见山,语气不容拒绝,“都给我拿出来!”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质问,沐舒窈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眸中满是不解。
她是否真的听错了?
侯府的老夫人,竟然亲自上门,要求查看她这位未过门夫君所赠的礼物?
她深知赵老夫人出身侧室,能够成为侯夫人。
全凭嫡姐离世后,为了维持与安国侯府的联姻纽带,而被安排嫁给了老安国侯。
至于陈家为何会选择这样一个心机不深且贪财自私的女子,无非是因为赵老夫人年轻时的美貌曾惊艳一时。
上一世,尽管赵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