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罢早餐,启程的钟声渐行渐近,然而沐念云却迟迟未露面,这不禁让人心生疑惑。
“冬青,你去看看怎么回事。”
沐舒窈轻声吩咐,同时将最后一朵珠花插于鬓角,姿态温婉而端庄。
冬青遵命而去,不多时便匆匆折返,带来了令人意外的消息,“姑娘,张小娘突然病倒了,四姑娘托我转告,她要留下照顾小娘,今日不能参加梅花宴了。”
“病了?”
沐舒窈心下一惊,昨夜还见张小娘在枕霞阁为儿子量体裁衣,一夜之间病情如此急转直下,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她决定亲自探望,随即起身披上厚重的斗篷,朝枕霞阁的方向稳步前行。
“二姐!”
门轻轻开启,守在病榻旁的沐念云起身相迎,双目微红,显然一夜未眠。
张小娘虽试图坐起身子,但显得异常吃力,“二姑娘,别过来,别染了我的病气。”
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声音中透露着无力,病态一览无余,让人不由信以为真。
然而,这突如其来的病状太过蹊跷,不禁让人浮想联翩。
“无妨。”
沐舒窈并未退缩,她温柔地将手搭在张小娘手腕上,以测脉搏。
张小娘睁大了眼睛,显得颇为诧异,“二姑娘?”
“小娘是从何时开始感到不适的?”
沐舒窈的声音柔和中带着关切。
“大约是昨晚半夜。”
张小娘努力回忆,声音微弱。
沐舒窈眼帘低垂,细问究竟,“小娘是否进食了什么特别的东西?”
张小娘细细道来,每一个细节都未曾遗漏。
她不愚钝,此时已隐约察觉到了些什么,“二姑娘,你是说……我的食物里……”
沐舒窈嘴角勾勒出一抹淡淡的讽刺,“小娘言辞需谨慎。”
真相逐渐浮出水面,张小娘所食之物中,包含了一碗难得的奶酪。
平日里这等珍馐并不易得,张小娘院中更是罕见。
由于沐子羡与沐念云都不喜乳制品,张小娘便独自品尝了这份美味,未料竟因此上吐下泻,整晚不得安宁,直至清晨仍虚弱难起。
“云儿,你收拾一下随二姑娘去吧,我真没事。”张小娘虽体弱,却不愿女儿错失良机。
沐念云守候了整整一夜,小脸上写满了疲惫,眼底的红血丝清晰可见。
她紧紧握住母亲的手,低语道:“娘,我想在家陪着你。”
转向沐舒窈时,她的神色充满了歉疚,“对不起,二姐。”
“无需道歉。”
沐舒窈略作思忖,便猜到了这背后的推手多半与二夫人脱不了干系。
二夫人虽不敢直接对付她,却也不想让一个庶女在众人瞩目的赏梅宴上博得名声。
“未来的机会还多的是,四妹,你就好好照顾张小娘吧。”
沐舒窈的话语中透着理解和宽容。
张小娘望向女儿,内心充满了自责,“都是我贪食惹的祸。”
一番安慰后,沐舒窈不得不只身前往宴会。
她转身离去的那一刻,张小娘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滑落。
“云儿,夫人这是不愿你出人头地啊!”
虽然沐舒窈没有明言,但张小娘心知肚明,自己的病与二夫人必有关联。
沐念云守在母亲身边,尽力安抚:“娘,别太往心里去,二姐说过的,将来还有机会。”
张小娘轻轻摇头,叹了一口气,“只希望你哥哥能早日有出息。”
在她看来,儿子若是能有所成就,二夫人即便有心想刁难沐念云,多少也会有所顾忌吧。
与此同时,二夫人已为沐舒窈准备好了华丽的马车,她早早等在侯府门口。
见到装扮一新的沐舒窈,先是微微一怔,旋即展颜微笑,“窈儿今日真是美艳不可方物。”
只见沐舒窈身披新制斗篷,银紫色的锦缎上绣着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斗篷的领口则镶嵌着柔软的白狐毛,既精致又彰显尊贵。
她的发丝被精心地编织成一个雅致的发髻,未有任何金银首饰的点缀,唯独在鬓边轻巧地别着一支南珠莲花流苏钗,那是南海外的珍稀珍珠与精湛工艺的完美结合,流苏轻垂,随风微摆,更添一份灵动。
耳畔两侧,则是配戴着温润的珍珠耳坠,映衬着她的肌肤更加细腻。
整个人在这样的装扮下,清丽脱俗得仿佛不属于尘世,却又不失女子特有的柔和温婉,没有丝毫锋芒毕露的凌厉之感。
二夫人在心中暗自懊恼,若是早知道沐舒窈能够如此夺目出众,定当不会让她有踏出门半步的机会,哪怕是一丝一毫!
“窈儿啊,你瞧,你大姐身子不适,眼下正值年关,府中的事务繁重且琐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