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望星居内,沐舒窈站在雕花窗棂旁,目光冷峻。
静静注视着楼下柳枝巷院内上演的一幕。
只见沐二老爷和叶青栀,两人踉跄着被粗暴地扔出门户。
最终跌落在那寒气逼人的青石板上,衣衫凌乱,一脸的惊慌失措。
"如此严冬,那冰凉的地面该是如何的寒冷,足以让人心生颤抖啊!"
沐舒窈的指尖轻轻触碰下巴,眉头微皱,眼中满是讶异。
"二叔在那般情境之下,难道没有及时表明自己的身份以图自保吗?"
按常理而言,对于沐二老爷这样一位拥有五品官阶的朝廷命官来说。
应对几个粗鲁的士兵本应游刃有余。
但事实显然超出了预料,除非……
沐舒窈的目光变得锐利,直接投向了一旁的沐子羡。
声音沉稳却带着不可忽视的力量:"你究竟对兵马司透露了何种消息,使得他们如此有恃无恐?"
"罪臣之女,藏匿赃物。"
沐子羡面容淡然,语调平和,却字字不容辩驳。
沐舒窈闻听此言,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脸上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三哥,你的手段还真是直接且狠辣。"
叶青栀的真实背景虽然不难调查清楚,但在官场上,像沐二老爷这样暗中相助落难之人的行为也并不少见。
然而,一旦涉及罪臣家庭,财产的查抄便会异常严格,任何试图隐藏的财物都会被视为重罪处理。
柳枝巷内那看似普通的院落里,搜出的半院子箱子。
里面装满了各式各样的珍奇贵重物品,即便是在远处的望星居上,沐舒窈也能隐约辨识出那闪烁的珠光宝气。
沐子羡提供的线索,无疑将这些财物直接指认为叶青栀非法获得。
兵马司为了完成年终的政绩考核,必然会不遗余力地深挖到底。
接下来的局势,就要看二叔如何寻求出路,自求多福了。
沐舒窈保持着沉默,心中却开始盘算起了自己的计划……
"二叔与叶青栀之间的情谊,显然不是表面那么简单,"
沐子羡深邃的双眸中闪过一丝的锋芒,语调中带有一丝讽刺意味,"否则,他又怎会将如此丰厚的私产,置于那毫不起眼的柳枝巷之中呢?"
他的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冷酷的嘲笑:"真是胆大妄为,竟不担心那女子携带财物潜逃?要知道,金钱的诱惑力足以使人疯狂,那半院子的财物,价值何止万金,足够让任何人都心动不已。"
沐舒窈轻轻摇了摇头:"叶青栀自小深居简出,性情温和,断不会做出如此大胆之事。即便她有心逃脱,又能逃到何处?一个孤身柔弱的女子,无处投靠,无亲友支援,出了柳枝巷,怕是连片刻安宁都难求。"
他的话语中并无轻视之意,更多的是基于现实的冷静分析。
换作他人,在那种无助的情况下,也许也只能选择依赖沐二老爷的保护,忍受屈辱与无奈。
"三哥,你对此后事是否已经有了安排?"沐舒窈的声音里藏着一丝好奇与期待。
"无需多余动作,"沐子羡淡淡答道,言语间似是胸有成竹。
言罢,他的眼神中掠过一丝复杂的情感。
"无需?"沐舒窈心中涌上疑惑,目光中也流露出不解。
刚刚对她三哥的敬佩之情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转折浇灭了大半,难道这就是他做事草率的一面?
沐子羡捕捉到了堂妹眼神中那不易觉察的责备,轻轻拍了拍她的额头,笑道:"后续之事,自然有五城兵马司接手。他们自有他们的办法。"
他的目光不经意间划过沐舒窈交织在一起的双手,随即转移开来,继续说道:"我太了解二叔了,他必有自保之策。至于叶青栀,就不好说了。也许他会坦然承担,承认她与所有财物的关系;又或者,他会将所有责任推卸给她,声称自己只是受人所托,与财物本身毫无瓜葛。"
"不论哪种选择,二叔都将面临两难境地,要么家族动荡不安,要么仕途遭遇重挫。"
沐舒窈闻言,轻轻叹了口气:"是我考虑不周,三哥。"
沐子羡笑容满面,言语中透着几分戏谑:"哪里哪里,二妹洞察力非凡,小弟自愧弗如。"
这并非恭维之词,对于沐舒窈,他是真心实意地欣赏,她的聪明才智总能在不经意间显露。
"接下去,我们就静观其变吧。"
话语未落,厢房的门扉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敲击声,打断了二人的对话。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沐子羡示意沐舒窈坐好,自己则起身前去开门。
门外,两位访客静立,一位身坐轮椅,面容清冷孤傲,周围仿佛萦绕着一层无形的寒气,令人望而生畏;另一位是个看上去不过十三四岁的少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