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轻咳一声，未对此发表意见。
“嫂子，我明白作为婶婶，这话不好由你直接开口。但咱们讲道理，二丫没了爹娘，什么事不都得依靠你这位亲婶婶为她做主？”
“在我们这样的家族，男丁的居室尚且配备多个贴心仆侍。更何况是王府，听说那位俊王已近而立之年，内心必定急于开枝散叶。”
“我想，与其买些来历不明的丫头做陪嫁，倒不如给二丫找个知根知底的。不是我自夸，蓉儿性情温顺，模样也是墨一挑一。既是自家人，自然不会与二丫争宠夺爱。总之，这可是我们家的喜事。”
“因此，我厚着脸皮来跟嫂子商量，让蓉儿陪伴二丫，做个侧室，您看如何？”
二太太的喉咙轻轻动了动，眼神不自觉地在沐长乐身上徘徊良久，仿佛在无声地评估着什么。
不得不承认，沐长乐的容颜确实出众，既不张扬，又不失其独特魅力。
与她那活泼灵动的妹妹沐长歌相比，沐长乐的气质截然不同。
她的肌肤仿佛最上等的羊脂白玉，温润细腻，透着柔和的光泽；眉眼之间总带有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性情温和恬淡。
每当她垂首低眉，长发轻拂过脸颊，那份娴静之美，就如同古画中走出的佳人，令人心动不已。
感觉到二太太那略显挑剔却又充满探究的目光。
沐长乐白皙如雪的脸上迅速泛起了红霞，她低下头，那弧度几乎快要触碰到精致的衣襟，羞涩之中带着几分少女的娇憨。
“长乐这孩子，即便是在京城那样的繁华之地，也是数一数二的佼佼者。若是仅仅作为妾室送入他人府中……你作为母亲，心中难道真的没有丝毫犹豫？”
二太太的声音平淡，却难以掩盖语气中的微澜，手中的茶杯轻轻一抬，茶香四溢，她心中的天平摇摆不定，表面上却依然保持着平静。
五太太闻言，轻轻地叹了口气，眼神复杂。
“乐儿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肉，自小到大，我没有让她受过半点委屈。若说要将她送去做他人的侧室，我的心中自然是万般不舍。可是，话又说回来，我们家与大嫂家的情况毕竟不同。子女的婚事，往上够不到，往下又不甘心。若是嫁入寻常百姓家，每日为柴米油盐、粗布麻衣操劳，我更是心疼不已。”
“真是慈母心肠，我能理解。”
二太太轻轻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五太太见状，连忙接过话茬：“况且，不怕大嫂笑话，我有自己的小算盘。那郡王府何等尊贵，哪里是普通人家所能企及的？能够成为王爷的妾室，那份荣耀，恐怕比作普通人家的正妻还要风光。更何况，咱们二丫头身子骨弱，不易有孕，既然都是一家人，有长乐帮忙延续香火，总比从外头买来的丫鬟强上百倍吧？”
这番盘算，五太太算得精明至极，连沐舒窈身体状况不佳、难以生育这点都考虑了进去，二太太心中暗自冷笑。
那位俊王以好色著称，面对沐长乐这样温婉又美貌的女子，恐怕难以不心动。
一旦得宠，再生下一男半女，即便是妾室，她在王府的地位也将远超仅仅挂着王妃虚名的沐舒窈。
然而，想到之前萧宴气势汹汹前来为沐舒窈撑腰的场景，五太太这看似周全的计划，恐怕难以如愿。
“你有这样的打算，初衷也是为了二丫头着想，我自然不该横加干涉。”二太太轻轻放下茶碗，叹了口气，神色复杂。
五太太一听，察觉到话中似乎另有深意，连忙追问道：“难道大嫂有什么不便之处？”
“不便之处，确实不少。”
二太太向前倾了倾身子，压低声音，几乎是对着五太太的耳朵私语道：“如果是陪嫁的丫鬟，我尚可凭借着长辈的身份硬行安排。但长乐这孩子，二丫头可是要唤她一声姐姐的，这如何安排？你也看到了，那孩子外表看似柔弱，骨子里却是极为倔强。”
说到这里，二太太又是一声悠长的叹息：“说起来不怕你笑话，去年我生病时，我家老爷身体同样不佳，她就急急忙忙让我整理好家中老一辈遗留的财物。我这些年来辛辛苦苦，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她却丝毫不念旧情，生性冷漠。长乐的事情，我不会阻拦你。但妹妹，我自己也没那个胆量帮你——若是我出面与她提起此事，万一她翻脸，她又没有父母可以诉苦，出去一哭诉，我这老脸就别想要了。”
五太太听罢，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起来，显然心思活络了起来：“这样啊……那就不能让大嫂为难了。但是，大嫂，今天我们的话，就咱俩知道，免得让乐儿知道了伤心。”
二太太笑着轻轻拍了拍五太太的手，目光中闪过一抹精明：“你放心好了！”
送走了五太太和沐长乐之后，二夫人找了个借口，匆忙赶往锦绣轩，将那对母女的盘算一五一十地告知了沐容汐。
“真是好一番算计啊。”
沐容汐嘴角勾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