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安国侯府二房那些个做派,她内心深处实则是鄙夷多于好奇。
特别是提到二夫人和沐容汐的时候,平阳县主的眼神更加复杂。
这对母女曾经在她祖母举办的赏梅宴上露面,给平阳县主留下了深刻但并不美好的印象。
二夫人表面上和善,脸上常挂着佛系的笑容,但她那双眼睛却时常闪烁着算计与精明。
平阳县主自幼在大长公主永宁身边长大,周遭全是精明强干的人物,二夫人的那些小聪明哪里能瞒得过她?
更不用提沐容汐的婚事背后,其中的曲折是非,那天在齐王府里发生的那一幕,每个人心里都有数。
想到这里,平阳县主对沐容汐更多了几分不屑。
她凑近沐舒窈,压低声音问道:“你那堂姐最近没再找你麻烦吧?”
沐舒窈轻咬了口手中的橘子,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意,“她自己也在忙活婚礼的事情,哪里有空来给我添堵?”
说这话时,她眼角余光扫向了萧宴,而后者正以一种充满深意的目光注视着她,嘴角那抹笑容似乎包含了诸多未尽之言。
即使没有明说,沐舒窈也能感觉到,萧宴的笑中带着对沐容汐的轻蔑与嘲讽。
如果眼神能够发出声音,她想,那应该是这样的:“凭你也想超过我的婚礼?”
经历了半生的风雨,俊王骨子里的好胜之心依旧不减当年。
“真是个没头脑的。”
平阳县主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些许感慨,“其实,我私下里问过祖母的。”
“问什么?”
沐舒窈和萧宴不约而同地投来询问的目光。
平阳县主左右望了望,确保无人窃听后,才压低了声音继续说道:“按道理来说,二表哥在太后的膝下长大,太后娘娘对他疼爱有加,怎么偏偏就给他安排了这么一门婚事呢?”
这里的二表哥,自然指的是地位尊贵的二皇子萧奕。
沐舒窈来了兴致:“殿下怎么说?”
“祖母狠狠地训斥了我一顿。”
平阳县主摊开双手,一脸无奈。
闻言,沐舒窈不禁笑得前俯后仰,而平阳县主则托着腮帮子陷入了沉思:“反正我是真想不通。怎么说也是龙子凤孙,从小在寿宁宫长大,平日里太后对他的宠爱无微不至,为何偏偏在婚姻大事上如此随意呢?”
她并不是质疑沐容汐的人品,只是作为二皇子妃,她除了年轻以外,实在没有什么特别的优势。
而二皇子妃的身份,除了辅助太子妃处理好与皇族贵妇之间的关系外,还有诸多重大的责任。
她的出身与家庭背景,将直接影响到未来其他皇子妃的选择与定位。
沐容汐虽出身安国侯府,但实际上只是二房的女儿,而她的父亲沐二老爷也不过是个五品的小官,在皇族女性中,这样的身份确实不甚显赫。
想到这里,平阳县主心中不禁为沐容汐嫁入皇家之后可能遭遇的种种排挤感到担忧。
更何况,她进入皇宫的手段,也并非那么光明正大……
萧宴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眼神中带着几分玩味与不屑:“难怪我离京这段时间,你的武艺仍旧停滞不前,原来心思都耗费在这里头了。”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平阳县主近况的了如指掌。
平阳县主哪肯示弱,眼波一转,声音里满是不甘和讥讽:“哟,俊王您可真是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啊!我与窈儿谈笑风生时,是谁在那里伸长了脖子,恨不得参与每一个话题啊?”
她的话语尖锐,直戳萧宴平日里的淡漠,一股子针锋相对的气息弥漫开来。
“牙尖嘴利,字字带刺!”
萧宴轻哼一声,随手抓起手中已剥好的橘子皮,动作潇洒而随意地向平阳县主掷去。
平阳县主未曾提防,一块饱满的橘皮如同飞来的不速之客,不偏不倚地拍在了她的脸颊上,让她瞬时花容失色,怒意横生。
她纵身一跃,直接跳上了旁边的石桌,眼睛瞪得圆溜溜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指尖几乎要戳进萧宴的影子里,“你,竟敢对我动手!”
说罢,一个箭步冲向萧宴,两人瞬间扭打在一起,场面顿时变得混乱且充满活力。
一旁的沐舒窈见状,不禁揉了揉额角,眉宇间尽是无奈与头痛,“唉,墨一,还是麻烦你送我回侯府吧,这里……实在是不宜久留了。”
他站起身,语气中夹杂着疲惫与释然。
最终,还是萧宴亲自驾车,护送沐舒窈返回侯府。
马车内,气氛略显尴尬,萧宴轻声细语,带着一丝愧疚:“委屈你了,原打算晚上带你去望星居尝鲜,现在看来……”
沐舒窈回报以温柔一笑,眼神中闪烁着理解与包容:“能够出来散散心,我已经很满足了。至于晚饭,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