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沅沅身形娇弱,经过昨晚的初次情事,又遭沐容泽折腾得疲惫不堪,加上头部受伤,即便有人扶持,仍旧显得摇摇欲坠,虚弱不已。
她以手掩面,低声哭泣:“也许,应当请官府介入,让官老爷好好审问,看看我是如何进了表哥的房间,又是如何引诱了表哥的。”
二夫人牙关紧咬,目光如刀,似要将司沅沅看穿。
她低估了这个侄女的聪明才智!
正是她自己,昨日将一袋能令人丧失理智的迷魂香囊交到了司沅沅手中,并叮嘱她在沐子羡归家的小路上守候。
那药效猛烈,按理说沐子羡不可能抵挡得住。
若计划成功,她将以正室的身份,迫使沐子羡接纳司沅沅为妻。
怎知,如今局势突变,司沅沅竟然反手一击,将压力尽数抛给了她!
司沅沅绝非愚钝之辈,对于姑母的深沉计谋,她心中了然。
入侯府以来,她虽与沐子羡有过几次交集,心底里,的确对那温文尔雅、博学多才、前途无可限量的沐子羡更多了几分倾心。
相比之下,她的亲表哥沐容泽则显得逊色许多,不仅学识平平,武艺亦不出众,还有传言说他在寿康堂私藏了一个怀有身孕的侍女。
若按司沅沅的意愿,她宁可成为沐子羡的偏房,也不愿委身于沐容泽。
因此,当姑母递来那香囊时,尽管内心挣扎,她还是决定冒险一试。
然而,命运弄人,她在花园小径上守候了半个夜晚,没等到沐子羡,自己反而莫名其妙地失去了知觉。
再次醒来,却发现自己躺在了沐容泽的床上,那少年正嬉皮笑脸地对她动手动脚。
一瞬间,恐惧涌上心头,司沅沅本能地甩了沐容泽一耳光,放声哭喊。
如今冷静下来的她,意识到这一切必定是有人精心布局。
至于那背后的操控者,尽管一时之间无法查明,但她心中已有计较,必然是那些不希望她成为沐子羡妻子之人。
身体已然交付给了沐容泽,与沐子羡的一切可能性也就此破灭。
司沅沅迅速调整了自己入侯府的目的。
她不再幻想成为状元夫人,转而将目标锁定在成为侯府真正的主宰——主母!
她清晰记得,姑妈回娘家时,曾与父亲密谋,策划如何夺取侯府的爵位给大表哥。
此刻,躺在床榻上,听闻姑妈的言语,司沅沅在丫鬟的扶持下,以一种看似柔弱的姿态缓缓步入厅堂……
在对二夫人发出冰冷的警告之后,司沅沅迅速转换了姿态,她的手指轻轻划过丫鬟紧握的手背,带着一丝决绝,坚决地挣脱开来。
随后,她缓缓跪倒在二夫人脚边,膝盖触及地面的声音在这静谧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沉重,伴随着这一动作的是她柔弱身躯的微微颤抖,仿佛连空气中都弥漫起了一股无助的气息。
她低下头,乌黑的长发散落,遮住了半边脸颊,那磕下的头颅,仿佛是她最后的自尊在尘埃中的一次挣扎。
“姑妈,我已将自己全部的未来和希望,寄托于表哥。
我别无所求,只愿您能为我保留一方小小的天地,让我得以安身立命。”
她的话语温柔却夹杂着不易察觉的坚韧,额头处因之前冲突留下的淡淡痕迹,在微弱烛光下若隐若现,仿佛是对她所承受痛苦的无声诉说。
“好,真好!”
二夫人的回应里带着咬牙切齿的意味,双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愤怒与无奈交织在一起。
司沅沅这时抬起了头,她的眼眸中映照出的不仅仅是额头的伤痕,还有对未来的不确定和一份决绝。
“若能得到您的应允,我这辈子都将铭记您的恩泽;即便未能如愿,我亦无怨无悔。”
她的话语带着无法逆转的决绝,接着,一抹凄凉的微笑在她唇边绽开,“因为,即使生命终止于此,我的魂魄也会依附于沐家的屋檐之下。”
“表妹何出此言?”
随着房门被缓缓推开,一道清亮的声音打破了沉重的氛围。
沐容汐在丫鬟的搀扶下步入,与司沅沅的狼狈形成鲜明对比,她穿着华丽,举止高雅,犹如宫廷中走出的贵族妇人,一举一动尽显大家风范。
不同于司沅沅的卑微祈求,沐容汐走向司沅沅,伸出的那只手仿佛是春天的第一缕阳光,温暖而不刺目。
司沅沅略显迟疑,最终站起身,接受了那份突如其来的温柔。
“母亲,我认为表妹便是最佳人选。过错既然已经铸成,再纠缠于对错已毫无意义。以我之见,表妹的品貌与大哥简直是天作之合。”
沐容汐的微笑中隐藏着深意,言语间透露出一种坚定。
“不愧是即将成为皇妃之人!”
司舅老爷用力拍打着自己的大腿,语气中满是赞赏,“谈吐行事,干脆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