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杯见雷颖现身,权衡形势,说出了深思许久的话:
“人们总说市井间、穷山恶水之地出阴险小人,夺财害命之徒。
这样盖棺定论,虽不绝对,但有一定道理。
纵然他们作恶多端,杀了人抢了东西,不承认居多,却不会说自己是好人,多少知点廉耻。
不像某些名气大的修士,对,还有皇族!
人前自诩能人贤者,人后大张旗鼓的干着缺德事!
相较之下,后者才是真真的不要脸!
啊呸!我赵杯誓死和这样的人划清界限!
如果威胁到我的生命,定叫他和无情老匹夫一样死无葬身之地!
我会毫无保留的亲自教他,教他懂得什么叫做人间不值得!”
听到赵杯恶狠狠的话,雷颖已然知道了他的身份。
猛地扭头,与贯清清对视确认。
贯清清吐着舌头点头,饱含歉意的移开眼睛。
这些时日,岁月岛大战的消息不说传遍天南海北,也算得上尽人皆知了。
人们分析点评战斗双方的过招,哪个布局漂亮,哪处算计精妙,谁决定了战斗的方向,众说纷纭。
尤其是对赵杯的评价有说法很多,传的神乎其神。
但对他背景深厚,不留活口的残忍性情描述的基本相同。
疯传他用毒高超,没有解药。
狠下心来,万里之内寸草不生。
看赵杯蓄势待发的架势,雷颖不想荒山岭和他杠上,变成鸟不拉屎的地方。
立即命令武士把赵杯放下来,并亲自扶着对方落地:
“天师,多有得罪了,稍安勿躁。
我是荒山岭尊者雷颖,咱们在魁星坡有过一面之缘。
今日再次相见,换做我招待了。”
赵杯解下控灵绳,运功疗伤,肿胀的眼睛不善的扫过贯清清和雷颖:
“招待的不错啊,二话不说吊起来毒打?
哼,比我们那省事,少了些客套话。”
雷颖尴尬的说:
“说笑了,其中必有误会。
天师不妨先到客房休息,晚些时候再给您解释。”
赵杯因为面部肿胀,表情变化谁也看不出来?
他暗自想,这的人是敌是友分不清楚,为了面子吵嚷起来,一是打不过,二是不值得。
目光扫过身边的几人,虚弱的说道:
“给我准备洗澡水,我要沐浴。”
雷颖立刻吩咐道:
“好,耶律阿保,送天师过去。”
名叫耶律阿保的武士恭敬施礼,领着赵杯离开。
见赵杯走远,贯清清蹑手蹑脚的转身,准备溜走。
雷颖却开口制止了她:
“公主,酋长等着回话,咱们一起去吧。”
贯清清露出生无可恋的表情,举起小爪子,然后又缓缓松开,垂头丧气的跟在雷颖身后走向大帐。
半个小时后,贯丘听完贯清清的讲述,一个头两个大。
很简单的误会闹成这样,说明两个人心智青涩,互相怄气。
贯清清从小被惯的不知天高地厚,处理问题不过脑子,他能理解。
可赵杯在无情等人手中机智脱困,且杀人如麻,怎么和清清杠上了呢?
贯丘实在想不通,只好从女儿身上想对策了:
“清清啊,魁星坡是盟友。
赵杯在魁星坡身份不低,最近围着他发生了几件事,凸显了他的价值。
父皇不求你人情练达,细致入微,但该维护拉拢的人,咱们不能往外推。
你在魁星坡的遭遇为父明白,受了委屈,雷颖约那小子过来谈的就是这事。”
“真的?”贯清清眉头舒展,半信半疑的问。
贯丘示意女儿坐下:
“真的,为父怎么会骗你。
可惜啊,你这次一搅和,事情不好办了。
毕竟,你做的有些过了,咱们不占理了。”
贯清清听得刺耳,嘟着嘴:
“怎么不占理?打死他都不解气。”
贯丘板起脸:
“糊涂,幼稚!
换做是你,被人打了,再吊起来挨揍,你会认为对方占理?”
贯清清还是心里过不去:
“哼。”
贯丘借题发挥:
“这事我处理,你暂时别和他碰面了。
以后再相见,客气点。”
贯清清耍着性子,抬起屁股奔出大帐:
“碰到一次,打他一次!”
“诶。”贯丘叹了口气,无奈笑笑。
“酋长,赵杯那边?”雷颖试探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