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放丧失信仰,早已对工作不上心了,有人上心干活再好不过,省得他费心应对上面的指标任务。
朱珠这个女人是个花瓶,业务水平一般般,直白一点儿说,狗屁不懂,没有水平。
难能可贵的是,她好张罗事,喜欢出风头,阴差阳错的总能折腾些亮点。
眼下,专项行动如火如荼,让她出出镜,搞点声响也是好事,一举两得。
“注意方式方法,先确认事实,再固定证据。
既然出手,必须手拿把攥,办成个铁案。
你知道的,咱们这儿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别像老刘,为了出成绩,弄虚作假,背了处分,昨天又被叫去谈心谈话了。”
朱珠心里不以为意,脸上郑重其事,手指点着头说:
“放心吧,我靠脑子吃饭的。”
楚天放摸着朱珠的胸口,坏笑道:
“你靠这个吃饭。”
“讨厌,臭流氓…”
朱珠软倒在楚天放怀里,做了个恶心的表情。
领了楚天放的命令,朱珠分别找两个队的队长要人。
碍于上司的淫威,他们挑了几个废物点心去帮忙。
朱队长最喜欢废物点心,不会抢功劳,到现场狐假虎威,凑凑人头足够了。
就这样,十几号人开着4辆车,从局里直奔举报现场。
行进到美滋滋食品研发公司附近,英明的朱队长叫住了所有车辆,埋伏在西周。
她带着心腹坐在地方牌照的面包车里,手持摄像机,对准门口开始偷拍。
这也是她最拿手的核心技术,所有和她滚床单的人都被悄无声息的录进了摄像机。
那些映像是她们爱的讯号,爱的模样,需要慢慢品味,反复回忆。
摄像机顺着墙外拍到了拐角处,一包包堆放的渣土袋子赫然醒目,还有电动三轮车往外运送着废料和碎砖头,挨着渣土袋卸车。
现场和举报电话里描述不说完全一致,也称得上严丝合缝,见到铁证如山,城管队员们一个个激动坏了。
这次行动必然取得丰硕的战果,有了成绩在全局排名不会垫底,后面的工作也能变得轻松许多。
朱珠的脸上挂满了得意,有史以来从未获得过的满足,今天出现了。
血液中,激荡着荣誉和自豪,能够取得这等佳绩的人除了她还有谁!
在她的一声嘶吼下,城管队的4辆车精准无误的停靠在预定的围堵点位。
十几号人像没头苍蝇一样,四散下车,开始了忙碌而混乱的取证工作。
好在朱珠整日吃拿卡要,知道这种事情找底下人没用,安排心腹去找公司负责人。
心腹经验丰富,第一时间叫停施工,吆五喝六的逼问现场工人。
吓唬几句,要来了研发部负责人王静的电话。
打通号码后,一顿呵斥加威胁,搞得王静以为自己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重罪。
她害怕出篓子,到了门口了解情况。
朱珠叉着腰,向王静普法,用了不少新学的专业术语。
王静不懂这些,施工不归她管,她喊来了施工队的工头——王五川。
王五川子承父业,脑袋精明,搞工程整了不少钱。
他组建的施工队是村里的山炮队伍,平时干工程的水平也就这样,却总有活儿干。
为什么这么反常呢?主要因为队伍招的人全是当地村民。
为了解决闲置劳动力就业问题,村委特批了,允许这些二把刀干点简单的工程,村里的小项目基本都给他们了。
但是,更重要的原因在于市城管局的二把手是王五川的表舅。
所以他仗着这些资本,从来没被抓过,没被管过,也没被罚过。
可没想到今天,表舅的手下过来找他麻烦了,给他气够呛。
王五川不敢直接抬出表舅说事,想先糊弄一下过去。
叽里咕噜强调了一大堆理由,死活就是不认账。
村里的干部随后闻讯赶来,出面讲情。
意思是不关公司的事,施工队干的活儿简单,没啥问题,打扫干净不就完了么。
但朱队长置若罔闻,她认准施工队有问题,处罚对象就是美滋滋食品研发公司,谁让他们是甲方呢,有管理责任。
王静将事情报告了公司行办,行办转给郝佳润。
她正陪着赵杯视察酒厂的施工情况,赵杯见郝佳润皱着眉头,小声问道:
“怎么了?”
郝佳润看向赵杯:
“城管查了研发公司的工地,要对违规行为进行处罚。”
赵杯问:
“那边儿的施工队请的是村里的,咱们和区城管的关系处得不错,今天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