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布条,坐在地上往前挪蹭着编一块折子,身后编完的部分卷成了筒。
但看上去二姑很不舒服,不时停下来,躬起身子抱着肚子歇一歇,后来实在挺不住了,只得脱鞋上炕躺下。
二姑家几个孩子也没闲着,在给秫秸剥皮,秋丫和海棠也加入其中。这个活简单,只需把高粱杆外面的浮皮剥掉。
这时,秋丫奶奶捣着一双裹脚来了,看着炕上躺着的秋丫二姑问道:“肚子疼好点没?”
不等回答,紧接着絮叨上了:“你这是着凉了,整天萎在地上,哪有不做病的?日子不是一天过起来的,抽空咋也得坐炕头烙会儿。”
“不碍事,我先刚上了块咸菜疙瘩,可能还没到管用的时候。”二姑分明已经疼的脸色蜡黄,却还嘴硬。
听二姑说把咸菜疙瘩上屁眼里了,秋丫和海棠对视了一眼,心照不宣。想笑、但最终憋着没敢笑出来,对咸菜疙瘩的渴望却削减了大半。
“都疼几天了,上块咸菜哪能管用?就你刚强,快点吧!我给你挑挑翻气。”
随后,奶奶到盐篓子里找了块手指肚大小的粗盐,叫几个孩子先到外屋待会儿。
之后就传来了二姑‘哎呀、妈呀’痛苦的喊叫声,片刻转为小声呻吟。
孩子们可以进屋了,只见奶奶从偏襟棉袄里面掏出一小包红糖,让姑父拿个小碗来,把红糖放进去,再倒上一些白酒,划了根火柴,‘腾’的一下,碗里就着起了若有若无的蓝色火焰。
待火苗变成了黄色、赶紧吹灭,叫二姑趁热喝下去。之后二姑让拿热水又冲了一下碗,端起来喝得溜干二净。
秋丫和海棠在二姑家待了这么久,偷咸菜疙瘩的计划落空了,根本没有机会,本身意愿也不那么强烈了。
但是表姐拿出一些沙果干,俩人意外分得了几块,也算是没白跑一趟!
二姑家有一棵沙果树,是村子里为数不多的几棵果树之一,秋丫父亲也试图栽过两次,但都没成活。
每到夏末,果子要熟了,秋丫总会有事没事往二姑家溜达,也是一年之中去二姑家最勤的时间段。
其实是嘴馋、惦记着二姑家的沙果,可就算从果树下走过,二姑也从不会摘下来几个给她。
运气好的时候,有掉落到地上的,二姑会捡起来送给秋丫。其实二姑心里明镜似的,知道秋丫去她家的意图,可就是假装糊涂,不为所动。
但是如果跟父母一起就不一样了,只要母亲有事要去二姑家,秋丫保证紧随其后,因为看在大人的面子上,二姑会给秋丫摘下来几个。
一棵老大的沙果树,占了小半个院子,结的果实都压颤枝了,下面要用几根木棍支着。
二姑一家无论如何是吃不完的,所以就被二姑晒成了果干,冬天孩子们可以吃个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