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自己的儿子,只是瞅了他一眼,就开始发飙了:“怎么?这还没完没了了?欺负我家没人咋的?是想整死人不偿命吗?”
然后气呼呼地指责海棠:“咋就认定我家志杰包里的铅笔是你的?你做了记号?还是你喊它、它答应了?”
接着又扫了整个教室一眼说教道:“现在不是头些年了,咋整我们都得受着……”
玉蓉老师见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对刘凤英说道:“不要在这里影响同学们上课,走,咱们去办公室,我要跟你好好谈谈。”
到了办公室,玉蓉老师看着刘凤英,理直气壮地说道:“有些事,我本不想提,可你胡搅蛮缠大闹课堂,我不得不说了。”
刘凤英心里没底了,忐忑不安地死死盯着玉蓉老师,生怕她嘴里会蹦出自己家那些不堪的丑事来。
玉蓉顿了顿,接着说道:“就拿学校积肥的事儿来说吧!你当我不知道?王志杰每天都是满满一背篓,有多少是他自己真正捡的?有多少是晚上到学校积肥坑来装的?就差把学校的粪坑安个轱辘推你家去了,你身为母亲,可别跟我说这些你都不知道。”
刘凤英有点语塞:“我……那啥……我真没空管他……”
玉蓉坐在那儿静静地等着,直到刘凤英实在找不出合理的说辞、放弃了解释,才继续说道:“但是我当时没有拆穿他,还表扬了一下,因为他每天都是满满一背篓,同学们眼睛都看着呢!这就是为什么你弟弟刘大奎做了班级干部,而却不是你家王志杰的原因,做老师的不是偏向,是心里有数。”
刘凤英本想一战成名,以后自己儿子少受点欺负,结果被玉蓉老师有理有据地抢白了一顿,而且还被告知:
“你家孩子我可真没办法教了,你快领回家爱咋咋地吧!动不动抽‘羊羔风’,把我吓的半死不说,还手脚不老实,你这做家长的心里明镜似的,不但不说服教育,还撒泼打滚地护短。”
虽说现在不那么重视成份问题了,但根深蒂固的观念,让大家对他们地主富农的身份依然有成见,他们也没完全把自己从桎梏中解脱出来。
可是长久以来,积攒的一肚子怨气一点都不比鬼少,只要叨着理就想发泄一下。
刘凤英这下彻底草鸡了,开始打感情牌:“玉蓉,可别,当营子住着,不看僧面看佛面,你大人有大量,多担待点,咋说咱们两家也算有交情,当年我爹跟你家徐大叔一起挨批斗……”
玉蓉没再说什么,回到教室,像没事人一样,也不打算马上教育王志杰,毕竟他刚经历了一场病痛,让他娘领回去休息一下,明天再来上课。
对于这样的学生,玉蓉还真是有点犯愁了!管也不是,不管又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