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的还没给上你呢!咋能再让你掏腰包?”
“别忙着翻旧账,我这里还后悔着呢!不该跟你提那茬。”
鲍广杰确实有些懊恼自己说走了嘴,有跟秋丫爹要账的嫌疑,但见秋丫爹态度坚决,只好把钱揣进了兜里。
一直等了十多天,鲍广杰多方打听,确信路通了。
起了个大早,穿上羊皮大氅,带上狗皮帽子,赶上大车火急火燎地往回走。
路面的大部分积雪虽说已经被清除到两边,但还是被一层已经压瓷实了的厚厚的冰雪覆盖着,被零下三十几度的气温冻得杠杠硬,马蹄铁踏上去,硌出一个个白茬。
鲍广杰大声催促着驾车的几匹高头大马,不断地把鞭子甩得‘啪啪’响。
人和马一样,呼出一股股白烟,嘴巴、眼睛和眉毛,总之带毛的地方,全都挂满了冰霜。
鲍广杰感觉自己的脸冻得像铁板一样僵硬,腿脚也麻酥酥地失去了知觉,但并没像以往那样,跳下车跟着跑一会儿,为的就是不耽误时间。
他快马加鞭,以期天黑之前赶到秋丫家,把钱给她们娘几个送去,更主要是想探视一下。
到达秋丫家的时候,天还是黑了,好在还不到睡觉时间。
文忠早就帮忙把院里院外的积雪堆到了墙根,但还是白花花的,屋里透出的灯光被映衬的尤其昏黄,却让人更加向往里面的温暖。
因为早已下决心这次一定要进屋看看,鲍广杰把车停在大门外,正打算进院,桂花从茅厕出来,见有人来了、还停了一辆马车,问了一句:“谁呀?”然后朝屋里喊道:“姐,来客(qie)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