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贵到单位处理完几件无关紧要的工作,然后无所事事的坐在办公桌前喝茶看报纸。
浏览了几张‘参考消息’,觉得大同小异,都是有关路线方针政策的旧闻,自己早已烂熟于心。
这时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桂花托他办的事,耳边又响起桂花的那句——保不定已经有人惦记上那块地了。
既然答应帮忙,就要立马付诸行动,否则一旦错过机会,岂不白白耽误了人家?
所以,晚上下班特意买了点熟食,又选了两瓶子老白干,回到家知会了一声,就去找青富了。
青富见长贵来家里了,这可是稀客,记忆中长贵还没登过自己家的门,他也鲜少去别人家,足以证明现在两个人的关系匪浅。
“快,快进屋,正好,让你嫂子炒两个菜,咱俩整几杯。”青富热情地往屋里让着长贵,甚至有些兴奋。
长贵摆了摆手说道:“不用忙活了,我带了现成的,在车把上挂着呢!还是到村部去吧!咱俩今晚消停地好好喝点。”
“好、好!不过既然来了,咋也得进屋稍坐一会儿。”青富盛情相邀,长贵不好拒绝,刚进屋坐下,青富就赶紧让媳妇煮点咸鸭蛋,再炒点花生米一起带上。
到了村部,青富先把火炉生起来,烧上一壶开水,用来沏茶烫酒。然后两个人把东西摆放到用来办公的高桌上,面对面坐下来。
青富寻思长贵特意来找自己,绝不会只是喝酒这么简单,肯定有事要说。不然为啥非要来村部?在家里暖房热屋的多好!
长贵先不进入正题,跟青富东扯葫芦西扯瓢地拉呱,等两杯酒下肚,也预热的差不多了,才假装不经意地说道:“我问你个事儿,西山榆树林就那样放着撂荒了?”
青富是何等精明,马上猜出长贵此行的目的,问道:“谁惦记上那块地了?”
见青富一下子看穿自己的心思,长贵只好开门见山:“你就说能不能承包给个人吧!”
青富打趣道:“那得看是谁,要是你辞官不做,回来种地,肯定行。
这些事涉及不到上级主管部门,都是村里说了算,就算有关于这方面的政策,当村长的也有的是理由敷衍。
再说了,上面哪知道村子里的具体情况?啥事还不是村长一句话?这个道理长贵和青富都明白。
“是宋文忠家。”长贵为了避嫌,没直接说出桂花的名字。
“他去找你当说和人了?”青富有点怀疑地看向长贵。
长贵见瞒不过,只能实话实说:“嗯……是……他媳妇桂花。”
“嘿嘿!我就说嘛!宋文忠可干不出这事,他没有那心劲,也没有那魄力。最重要的是能把你搬动的人,起码心眼子够多,嘴皮子够溜。”
“是谁不重要,你就说成与不成吧?”长贵急着想要青富表个态。
青富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我早就考虑过了,想拿出来一部分,给那些没有口粮田的,比如忠良他岳父一家,到现在还没有地种,已经找过我几次了。”
“你要想答应,有的是办法,村里不是还有一些机动地吗?”
青富不再托辞,知道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在长贵这儿不好使,反问道:
“这话没毛病,虽说跟你比不了,可在这一亩三分地上,我还是能说了算的,不过你小子得了啥好处?帮忙当说客来了?”
“呵呵!啥好处都没得,鬼使神差的就答应人家了。”长贵有些不好意思地回道。
青富因为先前把自己跟李月桂的事透露给了长贵,长贵也给自己支了招,觉得两个人的关系已经十分铁了,所以说起话来也没那么多顾忌了。
接下来继续调侃长贵:“老弟,我咋觉得这不是你的风格呢!我看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你对秀兰可是……有点余情未了呀!”
青富特意把秋丫娘的名字叫出来,以着重体现他们三个人发小时的情谊。毕竟都是一个村子里长大的,小时候没少在一起玩耍,这样跟长贵说起来,不会显得那么突兀。
“这话可不能乱说,小心惹火上身。”长贵压低声音,一脸严肃地警告青富。
“哦、哦,咱这不是通着自己人、关起门来跑不了的话嘛!”
青富进一步跟长贵套着近乎,突然,秋生的那张小脸出现在眼前,总感觉跟长贵有些神似。
还记得一次见长富抱着秋生,自己当时竟把他当做了他们老徐家的孩子。
想到这些,青富倾身向前靠近长贵耳边,窃窃私语道:
“年轻时你可是一门心思要娶人家,这我可没说瞎话吧?至于后来……嘿、嘿嘿……你是不是用了手腕……”
青富没把话挑明,觉得这种事点到为止。
长贵怅然地回道:“都是有家有业的人了,说啥都晚了……再怎么也不可能……”
“明白,明白。”青富鸡啄米似地点着头,想起马玉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