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良回到家里,也到了该睡觉的时候,丈母娘已经早早躺在了他和媳妇中间的铺盖上。
他把褯子递给坐在炕头悠娃睡觉的媳妇,斜了一眼丈母娘,使劲抿着嘴巴咬了咬后槽牙,真有一种把她拖出去的冲动,心里骂道:烦死了!跟个蛆似的在那儿顾涌。
转而想到哥哥给出的招,又忍不住咧开嘴笑了起来,可随即马上憋了回去,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免得被丈母娘看出他不怀好意。
忠良媳妇眼见他的表情变来变去,打趣道:“这咋还神神叨叨的?癔症了呀?”
这话突然让她想起了什么,马上问道:“忠良,都这么晚了,你进屋之前没在外面把身上好好扑落一下?娃还小,别带进来不干净的东西,惊吓到她。”
忠良回道:“咋能不记得?你起先不是跟我说过吗?回来时我娘还嘱咐我了呢!说娃不会讲话之前都长着夜视眼,啥都能看见。”
“哦,那就好,快上炕钻被窝,冻透了吧?”
关了灯不一会儿,丈母娘就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忠良和媳妇都在想着一人之隔的对方,双双心驰神往。尤其忠良,早已按捺不住。
确定丈母娘睡熟了,忠良把手从她身上隔空探过去,轻轻碰了碰媳妇,想看看她睡没睡着。忠良媳妇马上感知到了,伸出手递给忠良。
两只手刚握到一起,只听‘啪’的一下,被老刁婆给打开了,然后厉声呵斥:“干啥呢?麻溜睡觉!”
这一嗓子把娃娃吓的一激灵,随即‘哇哇’大哭起来。
两人‘倏’地把手缩了回去,忠良用鼻孔重重的喘了口粗气,使劲翻过身去,脸冲山墙生起了闷气。
忠良媳妇赶紧回身拍打睡在炕头的娃娃,哄她安静下来。然后才对着母亲嘀咕道:“想来个鹊桥相会都不让,还真把自个当成王母娘娘了。”
不知过了多久,忠良听到娘几个都睡熟了,发出均匀的鼾声,自己却一点困意都没有,一个人在这漫漫长夜里煎熬着、百爪挠心般难受。
最后,实在耐不住了,悄悄起身下地,摸着黑顺着炕沿,估摸着到了媳妇那块儿,伸出手往她头上摸去。
他打算偷偷把媳妇带出去,按大哥说的,找个墙旮旯,先打一梭子快枪,除了走这步棋,实在没有其它办法了。
一家子七八口人,寒冬腊月没什么活计,又是新来不久的外来户,在村子里没亲没故,连个串门子的地方都没有,全在家里糗着。
白天来回豁骚,多少双眼睛盯着呢!一点机会都没有,如果不是天寒地冻,早就豁出去领着媳妇、哪怕找个树林子都解决了。
忠良感觉触碰到了一个脑袋,用手轻轻推了推,哪知道丈母娘毛楞怔光的坐了起来,嘴里喊着:“谁?谁在摇我?”
说完赶紧趴到炕沿,准备够到炕头的灯绳,把灯拉着,哪想到她反应太快,忠良还没来得及撤退,一下子扑到了他身上。
吓得丈母娘‘嗷’的一声,紧接着媳妇和孩子也被惊醒了,忠良赶紧出声:“别怕,是我。”随即把灯拉着了。
接着就是一顿孩子哭、老婆叫,丈母娘数落,这下忠良没辙了,假装去外面上厕所,顺便在寒风中冷静一下。
直到冻得再没了想法,才回屋乖乖地躺到被窝,开始不停的打着冷颤。
本来他想试探一下,如果丈母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成全一次他跟媳妇的好事,也就不实施哥哥教他的手段了,可如今看来,丈母娘是真不值得手下留情了。
想到这里,忠良悄悄拿起嫂子给的那瓶子水,自己一直焐在被子里,不凉不热,温度刚刚好。
在被窝里摸黑把瓶子的胶皮盖拧下来,然后拿着它小心翼翼地凑近丈母娘的被窝,凭直觉慢慢地把水倒在了她的屁股处。
忠良丈母娘睡到半夜,翻了个身,伸手想摸摸忠良媳妇在不在,忠良两次没得手,已经让她提高了警惕。
迷迷糊糊中,感觉下半身塌的有些不舒服,用手摸了摸屁股,湿哒哒的,慌忙往褥子上划拉了几下,怎么都是湿的?
哪儿来的水?莫不是……想到这里,忽地一下坐起身来,叫忠良媳妇快把灯拉开。
就着亮光,果然身下湿了一大片,连裤衩子都湿涝涝的,傻子都能看得出来,她尿炕了。
本来被褥和穿的衣服就不干净,已经被污垢渍死了,眼看着又画了一个大大的嘎啦圈子,经过热炕和身体加热,散发出难闻的骚臭味。
忠良躲在被窝里假装睡觉,其实在偷偷窃笑,等忍住之后,扭过头装出被灯晃的难受的样子,又好像突然发现丈母娘在那儿坐着,问道:
“呵吆!娘,半夜三更的,你坐在那儿干啥?”说完,赶紧看向褥子,丈母娘慌忙拉过被子盖住了。
其实忠良并没看清,但咋个情况在他心里装着呢,遂又说道:“娘,你不会是尿炕了吧?我咋看着褥子上画地图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