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秦皇的心中,只有一位女子。可是那个人死了,那又如何?
想着想着,田贵妃就哭了。
然而门外的侍卫听到田贵妃的啜泣,毫无顾忌地大声呵斥:“哭什么哭!安静点!”
几夜下来,皆是如此。
然而三日之后,田太后忽然开始有所行动。
大殿内。
田太后一身素装打扮,慢慢的朝着大殿上的秦帝走了过去。她神情庄重,本已是孤家寡人,此时一步一步地朝着秦帝所在的方向走。
“参见皇上。”
说着,便要低头行大礼。
秦帝连忙说道:“母后这是做什么?”
哪有太后见了皇上要行如此大的礼?
他看不明白,只觉得自己的母后今日看起来同往常不太一样。一身华贵的宫装换成了素袍,脸上的神情也实在有些不太对劲。
秦帝扶着田太后起身,将她拉到了一旁的座位上:“母后,你这是要做什么?”
田太后叹了一口气,手里藏着一串佛珠,在宽大的袖子底下来回拨动:“回皇上的话,哀家决定要去祁山修行。”
“母后?”秦帝愕然。
然而他也知道田太后做出这样的决定多半是为了赢景瑞他们逼宫一事。她这样的做法也不
知道是为了什么,是以秦帝也不知道自己该挽留还是什么,但答应是绝对不可能的!修行比不上宫里的日子,田太后毕竟是太后,有这层身份在,他就绝对不可能让自己的母后去外面吃苦。更何况还是修行!
田太后面容坚定:“皇上,哀家心意已决,今日来见皇上并不是为了告诉皇上哀家要去修行的事……而是哀家在修行之前有个请求。”
秦帝颇有为难之色,但还是说道:“母后请说。”
“哀家想带上田贵妃同瑞王,虽然他们这次犯了大错。可是田贵妃进宫数十载,而景瑞又是皇上你的亲生血脉,虎毒不食子,留在宫中倒不如跟着哀家去修行,这样也好化一化他们身上的戾气。”
听到这番言辞,秦帝更是苦恼。
“母后,你就不能不去修行?”
“哀家心意已决,但求皇上愿意放景瑞和田贵妃一条生路。”
“哎!”秦帝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无比唏嘘。他原先最疼爱的便是赢景瑞,可是却发生了那样的大事,这让他该如何是好?杀也不是,放过也不是!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田贵妃与赢景瑞究竟该如何处置一直都是让他万分头痛的难题。
如今太后又要去祁山,一时之间,他实在拿不定主意了。
清官难断家务事,即便登上皇位,也有自己解决不了的头痛难题。秦帝内心焦躁无比……
他沉吟片刻,又回头看了田太后一眼,见太后与来时并无不同,便挥了挥手,十分不情愿地说道:“也罢也罢,既然母后想,那朕便允了。至于这田贵妃,也交由母后一并处置便是。”
田太后的表情终于有了那么一丝一毫的松动,她客客气气地行礼:“多谢皇上成全。如若皇上没什么事的话,那么哀家便告退了……”
秦帝见到田太后这样,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轻嗯一声,眉头紧锁。
田太后出了大殿,便往馆娃宫赶。身后就带着一位嬷嬷,直接徒步前往馆娃宫。她自己也早就料到了馆娃宫应该是今非昔比,给怎么也没料到竟然会突如其来的如此衰败。整个宫殿透着一股死气。这座宫时不时地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哭声,听起来竟是如冷宫一般充满怨气。
田太后还未走到宫殿跟前,便已经感觉到了一阵凉风。如此,她大概也能感觉到身处馆娃宫的田贵妃的心情。
不过,她也算是带着好消息去的
。
逼宫是何等大罪,能留下性命,同时去祁山修行,一切说不定还可以从头再来。没有生命危险,荣华富贵过完下半生,这已经是眼下最好的选择。
田太后刚刚走近,门口两个侍卫便面面相觑,随后行礼:“参见太后娘娘。”
他们也没有想到田太后竟然会一身素装前来。
“免礼,哀家有话要同田贵妃说。”
“是!”两个侍卫相视一眼,纷纷让开道路。
谁都知道,田太后与田贵妃的关系,他们也曾奚落过田贵妃,也不知道在这个节骨眼上田太后过来会不会发现此事。
于是,自然就多了几分心虚。
田太后并未起疑,带着身边的嬷嬷便进去了。
只是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这馆娃宫今日会走到今天这般境地。田贵妃坐在梳妆台前,平静地替自己梳着发髻,完了之后再拆下来,再从头梳。
她虽然输了,可她不能输的这么惨,她绝对不能再像之前那样被别人看笑话!
田太后走近,声色微微有些哽住:“哀家……来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