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铎走后,大帐里就清净了下来,曹炊一个人躺在床榻上,身体的多处伤口隐隐作痛,只是再通也比不上他心中的痛,向来刀剑最是无情,那些兄弟们他不知道还有多少逃出去的,向他一样幸运的留下来几个。
“兄弟们,是我对不起你们,是我对不起你们啊!”
想到伤心处,曹炊趴在枕头上哭出声音来,就是因为自己一时决策失误,导致这么多兄弟丢掉性命,不管说什么他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痛哭过后,曹炊也想明白了一些事情,这仇他定是要报的,暂且不管陈铎怎么利诱他,光凭着他是燕国人这一点,他就不能位秦国效命。
曹炊正在分神之际,大帐的帘子就被人掀开,曹炊警惕性的望过去,就见一士兵端着一个白碗过来。
“这是将军方才吩咐过的,给你熬得药,对你的伤有好处。”
先前陈铎已经吩咐过了要好吃好喝的伺候着曹炊养伤,就算没有他说的那个药丸,至少也先让曹炊保住性命,他辛辛苦苦把他从湖边抬回来,可不能就这么让曹炊把自己给整死了。
“趁热喝吧,这样这药才管用。”
曹炊捂着胳膊上的伤口去端
士兵手上的碗,那士兵见他不方便,本想着端到他嘴边去呗曹炊拒绝了,“我自己来。”
士兵没有勉强,只当曹炊是个真性情的人,看着曹炊喝下药了,士兵就起身出去了,临走前说道:“等会会有士兵过来给你送吃的,你只管养伤就好,这是将军吩咐的。”
曹炊自然之道陈铎为什么对他这么好,只是心中仍然放不下燕国,即使燕国现在妖后的手里,被折腾的乌烟瘴气,百姓民不聊生,但是在以往,虽然燕桓同样昏庸无能,但是老百姓的日子起码过得安稳和乐。
直到赢云莘掌权以来,这就不再是以前的燕国了,集合义士于此,曹炊也只是想把赢云莘从皇位上赶下去,好让她不再祸害燕国的百姓,并不想成为带兵打仗的将军,本意也不会被陈铎说的上乘功夫。
往后的几天,陈铎一直没有再找曹炊谈投靠的事情,曹炊见自己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就欲要离开秦国的军营,正等着士兵来给他送饭的时候,曹炊问起了陈铎。
“你要找将军啊,但是将军前几日去查探地形了,你想要见他只怕得等到今天晚上了。”
曹炊点点道:“那等他回来
的时候,就告知他我有事与他商量。”
士兵一听曹炊这话,忙问道:“你是答应将军要投靠我秦国了吗?”
“不是,我是想跟他告别。”曹炊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啊,你真的不再考虑考虑了吗,我们将军这么有诚意请你来,难道你……”士兵觉得自己说多了,看了曹炊一眼当即就闭上了嘴。
陈铎交代过绝对不能多话,这几日他按时给曹炊端茶倒水,就连陈铎自己的营帐都给曹炊让了出来,自己去和士兵们挤在一起,他们跟着陈朵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见到陈铎对谁这么照顾过,这曹炊是第一个,只是这曹炊还是无动于衷,他倒是替他家将军感到不值了。
“陈将军的好意曹炊心领了,只是曹某心中有自己坚持的东西,还是恕在下难以从命。”
士兵叹道:“既然如此,那就等将军回来吧。”
陈铎回来的时候听到属下来报,说曹炊找他,也未梳洗就直接去了曹炊的营帐,还未进到帐内陈铎就高声道:“曹炊你这是想明白了?!”
曹炊颤颤悠悠的站在大帐中间,看得出来他在极力的适应自己身上的伤,陈铎见状,忙声道:“你怎么起
来了,这伤还没好呢!”
曹炊开门见山道:“我想回家。”
陈铎没有想到曹炊要给他说的是这件事,尴尬的说道:“原来你找我是为了这件事情啊,我还以为……”
“我身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就不再麻烦陈将军了,家中还有老母妻子,我要回去看看她们。”
陈铎看曹炊这样,想来他是留不住了,遂点头道:“那就明日一早再走吧,夜里黑什么也看不见,你这腿也不方便。”
陈铎本就是战场上的糙汉子,最近几年和嬴景初学的心细了些,关心起人来也不含糊,见曹炊执意要走,陈铎也就没有再留他,“既然这样,那我派两个人跟着你,这样我也好放心。”
曹炊能感受的道陈铎的诚意,只是他心中放不下燕国,思忖良久开口道:“陈将军对在下的厚爱,曹某心领了,只是曹某心中的家国信念还是割舍不下。
陈铎点头道:“可以理解,既然如此我也不勉强你了,就当交了个朋友。”
两个人盈手一握,算是认了这个朋友,因着曹炊记挂着家中的情况,拖着一条残腿还有一个用不上力的胳膊,就离开了秦军军营。
曹炊身上的
伤还没有好的利索,陈铎安排了人找人在身后跟着他一路护送到燕都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