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小楼似笑非笑地问:“哦?什么时候李先生也喜欢来这种地方用餐了?这可不是普通的馆子,一顿饭要吃掉你几个月的俸禄吧?”
“我的俸禄没你想的那么少,更何况……陛下时有赏赐,来这里吃一顿,也没什么了不得的!”李重可不服输。
段小楼一副为李重着想的样子,道:“我劝李先生还是少来为妙,常常来这里吃饭,肯定要惹人非议,怀疑你贪污腐化,否则哪儿常常吃得起这么贵的馆子?”
“我们当官的当然不能常常来,不像段公子啊,经商的,有的就是银子,大可来此挥霍无度!”李重借机讽刺段小楼就是个眼里只有银子的市侩商人。
段小楼也没有生气,也笑着回敬道:“是啊,我有的就是银子,紫苏想什么时候来吃就什么时候来吃,刚刚紫苏还夸食为天的东西好吃呢,也只有我这样的商人,才可以放肆地让她享受这样的美食。”
紫苏瞪了一眼段小楼,道:“我可没有说常常要来吃!”
李重笑了,温柔地看了一眼紫苏,又得意地瞟了一眼段小楼,道:“紫苏我是了解的,她也就是吃个新鲜,
紫苏最喜欢的,还是我府上的厨子做的菜,都是按照她喜欢的口味做的!”
看李重炫耀的嘴脸,段小楼的眼里闪过一抹不忿。
紫苏就没去他家吃过饭,感觉自己输了一阵。
段小楼不甘示弱,决定要扳回一城,道:“是吗,我记得紫苏从前行走江湖,最喜欢的还是我亲手给她烤的野兔腿,她说那是她从没吃过的美味,一辈子都忘不了呢,对吧,紫苏?”
紫苏一瞬间就回忆起了自己和段小楼在野外露宿的时候,他抓了野兔,亲手给她烤着吃,还把肉最美最多的兔腿儿都给了她。
其实那时候是冬天,野外又冷,能抓到的猎物非常有限,他却甘愿饿着自己,也要让她吃得饱,吃得好。
他把自己的裘皮大氅给她穿,他去挨冻,后来还病了一场。
那时候,她过着刀尖舔血的生活,觉得生命无常,不定什么时候就死在了执行任务的路上。
从未感受过被人珍惜和保护的滋味儿,段小楼那样的富家公子,竟对她那么好,对于那时候的紫苏来说,简直是致命的吸引力。
李重看着紫苏出神的样子,心头微微闪过一抹酸涩,
他当然知道段小楼是故意勾起紫苏的回忆。
可怎么办呢?她的过去他来不及参与了。
“兔腿儿是挺香的,不过好吃的东西太多了,段公子一定没见过我为紫苏放的烟花吧?用我制造的炮筒发射的烟火,可以照亮整个夜空……紫苏说,她见了那晚的烟火,这辈子再也不会被别的东西照亮心情了!”
李重温柔地看着紫苏,眼神浓的化不开。
紫苏回过神,也露出了会心一笑。
那是她过生辰的那天,李重忽然拉着她去了火炮试验场,随着一声巨响,巨大的烟花照亮了黑夜,灿烂夺目。
她从未见过那么美的景色。
蘅芷听了,都忍不住羡慕,简直是“理科男”的致命浪漫了。
也只有李重才能想到用火炮发射烟花,逗心上人一笑吧?
简直堪比烽火戏诸侯啊!
段小楼听了,露出了嫉妒之色,道:“烟火有什么了不得的,我也可以放,放多少都可以!”
“你是可以放很多,但绝对模仿不了我放的烟火,若是你有兴趣,下次可以请你一起观看!”李重显得很大度,他对自己那天的举动非常自得,那可是自己的专属。
段小楼哼了一声,不屑道:“我可没兴趣看,万一火炮做的不好,炸伤了可就得不偿失了!”
“我制作的火炮,绝对安全,早已经过了很多次验证,你不懂别乱说!”李重决不允许别人质疑他的作品。
蘅芷见他们的气氛越来越紧张,看戏也看得差不多了,才出面打圆场:“好了,段公子,李先生,你们就给我一点面子,别争了,还有这么多菜没吃呢,不如大家先吃饭怎么样?”
段小楼抿嘴,蘅芷都这么说了,他总不能再跟李重吵吵。
李重自然也不会不给蘅芷面子,也沉默了下来。
紫苏松了一口气,每次面对这两个人的联手夹击,她都觉得自己要窒息了,今天幸好有蘅芷在。
一顿饭蘅芷吃得有滋有味,可这三个人就吃的很艰难了。
李重几乎不动筷子,只时不时地给紫苏夹菜。
段小楼自然不甘示弱,也给紫苏夹菜。
紫苏最惨,面前的碗里被堆得高高的,根本吃不下,可如果不吃的话,就要重新面对他们俩的争斗。
于是紫苏痛苦地埋头吃菜。
好容易一顿饭解决了,蘅芷发话让散了,紫苏借口要护送
蘅芷回宫,才逃过一劫。
大发了李重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