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四人一辆马车,马车不大不小,四个人坐也不是很拥挤,奈何盛夏热人,没多一会的功夫额头上就浮上了一层细汗。
墨画拿出帕子替萧筠溪擦汗,平喜也跟着拿帕子替她家小姐擦汗,却被萧晗仪一巴掌拍开。
“死丫头,安着什么心,是想把我的妆容擦花,好在景王殿下面前丢人现眼是么?”
平喜吓得一哆嗦,连连求饶:“三小姐恕罪,奴婢只是想替小姐擦擦汗,万没有破坏小姐妆容的意思。”
萧晗仪哼了声。
“本小姐今日心情好不同你计较。”
平喜如释重负,低着头坐在一旁不敢再有任何动作。萧筠溪失笑,小韩氏能把萧晗仪教成这个德行也当真不容易啊。
庆国公府离景王府不算太远,说话间的功夫就已经到了景王府门口,萧筠溪与萧晗仪被管家请到了前厅。一进门就见邵元驰等在厅中,二人忙的上前福身行礼。
“见过景王殿下。”
邵元驰快步走到萧筠溪的近前,立即扶了一把,笑着说道:“大小姐无需多礼。”丝毫不管身旁的萧晗仪。
邵元驰笑的热烈,当余光瞥见萧晗仪时,不由的一愣,这身衣服怎么那么眼熟……又将
疑惑的目光递给萧筠溪。
萧筠溪会意,笑着说道:“承蒙殿下厚爱,送了好多东西,筠溪是家中长女,做姐姐自是要同妹妹们分享。”
邵元驰虽面上有些讪讪,但还是笑着说道:“不愧是国公府的嫡长女,竟对庶妹如此照顾。”
萧晗仪气的直咬牙,狠狠朝着萧筠溪剜了一眼,萧筠溪让她穿上景王送的衣服,原来是想在景王面前赚个好姐姐的名声。
几人也不耽搁,寒暄几句之后便出了景王府,一同去京郊庄子赏花。临上马车时,邵元驰笑着同萧筠溪说道:“我瞧着大小姐的马车窄小了些,天气燥热,我的宫车宽敞,不如就与我同坐吧。”
萧筠溪侧目看去,确是比她们的马车大上太多。
“这……”萧筠溪满露为难,眼神则是不经意朝萧晗仪那边瞟去。
这个三妹妹果然没让她失望。就见萧晗仪踏着莲步款款而来,娇俏可人。走近时冲着邵元驰福了福身,目光并未在他身上多做停留,而是委屈巴巴的看向萧筠溪。
“姐姐是要丢妹妹一人坐马车么?父亲总是教导我们姐妹相互扶持,姐姐可不能留下妹妹一个。”
说着就嘟起了嘴,样子实在惹
人怜爱,竟还撒起娇来扯着萧筠溪的袖子不停摇扯。
难得的,萧筠溪也极其配合。
“妹妹说的对,是姐姐思虑不周,可……”又抬眼望了望她们那窄小的马车,幽道:“可我们四人挤在一辆马车里委实闷热,来的时候就已经满头大汗。”
邵元驰刚想再发些力,好与佳人同坐,可佳人却来了一句。
“不如就让三妹妹与殿下一同坐吧,如此也不算背了父亲的教导,做姐姐的自然是要把好的留给妹妹。”
瞬间,邵元驰的笑就僵住了,赶紧就想要出言反驳。可他的嘴显然没有萧晗仪的嘴快,就见她仰起娇滴滴的笑脸福身道谢。
“晗仪谢殿下关照。”声音娇脆悦耳,再看那满面笑意的脸蛋儿,霎是可人,不忍拒绝。
邵元驰立在原地不知所措,这……和他预想的不太对啊。
萧筠溪掩嘴偷笑,招呼着墨画上了来时的马车。邵元驰斜睨了萧晗仪一眼,并未管她,而是自顾上了马车。
萧晗仪也不知怎么想的,紧跟着也上了去,突听邵元驰的宫车内一声大喊:“谁让你上来的,还不给本王下去。”
萧筠溪坐在马车里听得真切,素手轻挑了车窗帘子朝
前看去,冷哼一声。
“人家明显是不待见你,可偏要硬凑上去,这脸皮是有多厚啊?真是什么样的娘教出什么样的女儿,同她娘一样不要脸。”
不大一会儿,又传出萧晗仪的声音:“殿下适才不是应了姐姐的要求,让晗仪与您同坐么?”
宫车里沉默了一阵子,之后车夫似得了令,扬鞭打马朝着城门而去。
萧筠溪似乎心情很好,一路都将手探到车窗外,感受着徐徐微风。墨画实在是憋不住了,不由得问向萧筠溪。
“小姐,您为何帮着三小姐接近景王殿下,景王殿下明明是对您倾心的,这么好的姻缘您怎么就让给旁人呢?”
“奴婢听闻景王殿下能文能武,待人亲厚,虽没外家的支持,但这些年勤勤恳恳为皇上分忧,人们都说景王前程似锦呢。”
萧筠溪苦笑,是呀!邵元驰一直都是人们眼中的贤王,但也只有她这个重生的人知道他的真面目。在墨画她们眼里,邵元驰身为皇子,德才兼备,是多少姑娘倾心的对象,不可多得的良配。
她前世又何尝不是如此想,可到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