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筠溪送走了邵元祺,这会儿正往喜堂那处走去。
邵元祺那个家伙,今日来此就是为了看马的,也不看看日子,非挑人家办喜事的时候来这儿捣乱,害得她都没来得及去闹洞房。
另一边,萧筠蕾被吓得腿软之后就被青淑扶回明月院。韩家的表兄也来探望这个好久不见的表妹,兄妹二人如今正在院子里头说话。
“哼,萧家这次做的实在太过分,不就是抬二姑姑为主母么,原本那个都死了多少年了,我韩家虽然不似萧家这般风光,但也并非小门小户,家中嫡女做他的正妻难不成还委屈了他?”
萧筠蕾面上也不太好看,紧着补了句:“还不都是萧筠溪从中作梗,若不是她跟景王吹了耳边风,如今二姑早就是萧家主母了。”
“萧筠溪?”韩清挑眉。
“就是你那个大姐?上次你说会给姑父谋官职的那个?”
萧筠蕾点头,随即说道:“是她,说是礼部主事的位置空缺,打点好了就让父亲上任。也有些时日了。”
韩清又是一声冷哼:“我今日就是为了此事才来的,新任礼部主事如今已经上任,你那个大姐怕是在耍你。”
萧筠蕾略微有些吃惊。
“当真?”
韩清点了点头,随即说道:“昨日刚
上任。”闻言怒不可遏,拿起桌上的茶壶就往地上砸。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懊恼的说道:“都怪我太心急了,那日观莲宴上就不应该陷害她,不但没有陷害成功,反而自己还挨了罚,礼部主事的位置也飞了。”
看来是打草惊蛇了!
韩清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安慰道:“无妨,过些日子你三姑姑就会回太子府了,届时让她同太子说说,让他给姑父寻个差事。”
萧筠蕾眸光一闪,对呀!还有太子这个靠山。
韩清回想起萧筠蕾适才说过的话,心中有了合计。
“方才听你说萧筠溪同景王有些关系?究竟是什么关系?”
萧筠蕾道:“我也不是很确定,但看二人眉来眼去的样子,八成是看对了眼儿。”
韩清没有接话,而是若有所思的盯着手中的空茶盏,突然就阴恻恻一笑。
“蕾姐儿,你说对于女子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
萧筠蕾想了半晌,她似乎明白了表哥的意思,凑过去小声说道:“名节?”
韩清递过去一个赞赏的眼神,紧着又道:“你说,若是一个女子在喜欢之人面前丢了清白,她会如何?”
萧筠蕾面上慢慢浮现出阴险笑意,一句一字道:“痛、不、欲、生。”
二人相视一笑,皆
从对方眼中看到一抹狡诈。
……
“听闻二爷在卫家的打点下去了工部任职,正七品的所正。”知书一边倒茶一边说着从添香坊传来的消息。
听闻此话,萧筠溪扑哧就笑出了声。工部所正,不就是个木匠头子么,主要负责维修京中大小建筑,说白了就是监工。
比起她上一世求的礼部主事一职,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啊。不过苍蝇腿也是肉,萧晟辉也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萧筠溪忍着笑说道:“萧筠蕾一定后悔死了。”
知书也跟着笑道:“可不,明月院里头的奴婢各个都提心吊胆,生怕一个差错惹了二小姐不顺眼,到时免不了一顿责罚。”
萧筠溪拿起桌上的核桃酥掰了半块丢入口中,端起茶盏轻抿一口,这才缓缓问道:“大韩氏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二奶奶倒是没什么反常,反倒很开心的样子。”
萧筠溪冷哼一声:“若是她知道了本应是五品的官,到最后却得来个七品,她还不得炸了锅。”
知书思起大韩氏的行事作风,炸了锅这个比喻还真真是贴切,不禁掩嘴偷笑。
知书道:“卫贵妃又给太子纳了一房小妾,刚刚及笄,嫩的都能掐出水来,太子如今喜欢的不行,韩侧妃怕是要失宠
了。”
萧筠溪深以为然。
“卫贵妃向来行事干净利落,从不拖泥带水,她又怎会容忍韩侧妃在太子府为所欲为?与其让韩侧妃做大,还不如投其所好,将自己的心腹送进太子府,如此即能打压韩侧妃,又能做她的眼线,何乐而不为呢?”
“韩家还当真不会教养女儿,深宅大院里头的女人最忌讳的就是恃宠而骄,韩侧妃因流了孩子的缘故,顺杆往上爬,此刻她提出的任何要求太子都会答应,韩家也是这么认为。”
她朱唇一挑,将茶盏的盖子盖了上去,幽道:“殊不知上头还压着个卫贵妃。”
二房、韩家还真没令她失望,就因萧筠蕾结识了卫江莨的关系牵扯出后面的一系列事情。韩家从来都没掂量清楚自己几斤几两,好高骛远只会是作茧自缚。
此事令萧筠溪颇为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