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寂之渊,都城之中。
许良正在给将士们熬药,这已经是他第四次做出的解药,前三次解药都无一例外的没有效果。看着将士们难受的模样,一些体弱的受不住折磨便撒手人寰,羽林军损伤惨重。萧梓渊清点人数之后,羽林军足足少了四成的士兵。
许良倍感压力,自打进城的这些时日一直闭门不出研制解药。这期间,敌军已经对他们发动了三次攻击,没有中毒的士兵仅有一成,奋力阻挡敌军进攻才保住了这座城,眼看着粮草就要见底,整个都城的人都陷入了绝望之中。
许良将解药递给一个将士,将士本欲接过。可许良犹豫了,将手缩了回去,踌躇良久。将士知道许良这是怕了,怕这药非但没有治好他们的毒,反倒加重了。但不喝也是死,喝了或许还能有好的可能,于是心一横伸手夺过许良手中的药碗,一股脑的喝了下去。苦涩的药味在口中回荡,突然腹中感觉翻江倒海,士兵面露难受的神色,扶着墙虚弱的朝茅厕方向走去。
许良颓废靠在墙上,席地而去。此刻的他一身白衣上尽是草药染上的污渍,蓬头垢面,面容憔悴,
哪里还有除尘若仙的气质。若是这副样貌被京城那些大家闺秀看到了,估计那些姑娘心都要碎成一片了。
许良突然感觉到无能为力是个什么滋味,他这几日已经尝尽了所有方法,用尽他毕生所学去调制解药,可没有效果,他还是救不了这些人。那些人都是硬撑着,不然早就放弃了希望,他听闻甚至有人不堪折磨打算自我了断的。可听到了京城神医许良会为他们亲自医治,配制解药,所有人都燃起了希望,他们不能放弃,万一被治好了呢?
所以,每个人都忍受着痛苦,等待着他妙手回春。可他,终究是辜负了满城将士们的期望。他双手抱着头,头埋膝间,这副样子要多狼狈有多狼狈,依稀能看到他肩膀上的抖动,那埋在膝上的面应该是满脸的自责,和愧疚。
突然,一个兴奋高亢的声音扬起,“王铁柱好了,王铁柱好了。”
许良似乎想起,适才他医治的那个士兵好像就叫王铁柱吧。他精神一抖,猛地坐起身来,朝着声音方向走去。
许良撩开营帐的门帘子,正瞧见王铁柱坐在椅子上,周围围着一圈士兵,都拉着他问东问西的
。许良有些不敢相信,忙的走上前去,声音都是略带着颤抖的问道:“你好了?可有什么不适的地方?方才我还见你非常难受的样子,你快和我说说,究竟发生了什么?”
王铁柱嘿嘿一笑,猛地站起身,使劲敲了下自己的胸膛,“都好了,我适才是真的难受,就去了茅房,这一方便之后吧就觉得浑身舒畅,身子也不乏了,肚子也不疼了。”
许良立即给王铁柱把脉,眉头紧皱闭目仔细分辨脉搏的跳动。猛然间,许良睁开眼睛,眉头舒展微微扬起了一抹欢愉的笑意,他激动的道:“看来是毒素排出去了。”
随即又着急忙慌的出了帐子,直至朝军医的帐子那处走去。一进去就拉着已经六十多的军医说了适才的情况,军医喜极而泣,忙的照着许良写的方子熬药。
多日来,军中浓郁的阴霾之气终于消散,随着王铁柱的病好,让大家看到了希望。
经过三日的努力,羽林军的将士们恢复如初,已经彻底好转,一时间军中气势大涨。解决了士兵们中毒一事,可粮草却要见底。此刻,萧梓渊和许良正在屋中商讨此事。
萧梓渊道:“你之
前说待敌军攻城之时我们就发动反击,大开城门,城外月隐阁的人就会收到消息,大批的粮草就会送到城中?”
许良点头道:“我和溪姐儿分别的时候是这么商量的。”
萧梓渊则是有些担心的说道:“不是大哥对你们有偏见,你和溪姐儿不懂打兵打仗的门道,敌军等着就是我们大开城门的时候,如今我们失了淳王殿下的兵力,羽林军又折损了将近一半的人数,这些日子守城你又不是没看到,我们防守都非常吃力,若是大开城门出城迎击我没有把握。”
许良道:“我们此刻还有其他的法子么?已经没有多少粮草了,再这样下去整个城的人都要被饿死,我们只能置死地而后生。”
萧梓渊闭目沉思,的确如此,如今他们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不出城迎战就会被饿死,出城迎战或许会全军覆没。怎么看都是一个死局!
随即,萧梓渊问道:“最要紧的是,你口中的月隐阁真的能及时收到消息么?他们有多少人?能够帮助我们抵御敌军顺利退回城中么?”
许良沉沉的叹了口气,心中也是直打鼓。月隐阁的存在他只是听说,听溪姐儿
说过,自己不是很了解,他也拿不出准话儿。
“我只知道月隐阁是淳王殿下培养的江湖势力,这件事很少有人知道,我也是听溪姐儿说的,他们消息灵通,阁中之人都有高超的武功,虽然我也担心,但是我相信溪姐儿的话,咱们的妹妹向来不做空口承诺,她说能行就一定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