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喜欢梅花几乎是人尽皆知的事情,所以入宫之时皇上就特意命人在清宁宫内辟了一处院子来给德妃种植红梅,虽说这地方没有梅阁的那么大,可这儿的红梅却是开得最好又开得最长的。
不过在这冬月的最后的日子里,这再长的花期也敌不过时间的轮转,连连的寒风吹下来红梅的落了一地,在羊角宫灯的照耀下似血一般染红了整个院子,透着淡淡的梅香。
在梅林的中央修葺这一个小亭子,此时身穿枣红色兜帽滚白狐毛边披风的德妃正坐在其中,青花瓷的圆桌上放置着糕点和奶羹,一见苏子衿走入林中来,德妃便向她招手。
“德妃娘娘今日怎得这般好性子,夜里邀臣女来赏花。”走如亭子内,苏子衿见没有外人自也不客气,自顾自的就坐在了德妃对面的青花瓷圆凳上。
如今她们已然是真正绑在一条船上的人了,德妃自也不会去在乎那些个虚礼,反倒还亲自端起酒壶,一边往苏子衿面前的酒杯里倒酒,一边笑言道:“今日郡主和本宫都是大喜,当然要庆祝一番,虽说不能大办,可也得喝上几杯不是。”
“原来娘娘是想庆祝,倒也是,咱们可谓是死里逃生,当该庆祝一番。”苏子衿端起酒杯来向德妃敬去,两杯轻碰后是一饮而尽,放下杯子,苏子衿一边拿起筷子去夹那糖糕一边
笑道:“不过这一切都是托娘娘您的福,若非您请了张真人和丁太师将这件事做得这般完美,这件事可未必办得下来。”
“本宫请了张真人和丁太师?”听着苏子衿这话德妃眉头微蹙,疑惑不解的看着她,片刻后似明白了什么转而摆手苦笑道:“郡主可莫拿本宫开玩笑,莫以为本宫不知这事是郡主你一手安排好的,只是郡主你这不提前知会一声,让本宫白准备了人不说,昨日还吓了一身冷汗。”
而听着德妃这略有几分责备的笑言,苏子衿刚刚夹起糖糕的手停在了半空,糖糕掉入盘中发出一声细微的轻响,随着这声轻响苏子衿抬起眼眸来,疑惑惊讶的看着德妃,有几分不敢相信问:“娘娘您是何意?那张真人和丁太师当真不是您安排的?”
“郡主,你这话本宫才真叫听不明白了,且不说本宫会不会瞒着你这事,就说这张真人和丁太师是什么人,一个是太上皇好不容易才请来的得道高人,一个是三朝元老,皇上的老师,哪一个又是本宫或者薛家能请的动一分的?何况这天怒之事本就是欺君之罪,那张真人向来是个道骨仙风不管世事之人,会为了本宫而为之吗?”
德妃的话不无道理,苏子衿也想过以德妃和薛家来说没有一个人能请得动其中一个的,更莫说做这样欺君罔上的事了。可是
除开德妃之外又还能有谁呢?就如同德妃觉得是她安排的一样,只是……
“娘娘,既然您都请不动这两人,为何你却觉得是臣女安排的,按理来说臣女更是不可能接触的到他们。”
“本宫并不觉得郡主你能请得动这两人,但你可以借太后的手安排这两人,本宫原以为是郡主你说服了太后与咱们一条船,如今看来似乎并不是这么一回事。”看着苏子衿眼里的迷茫德妃已经是猜得八九不离十了,这件事看来与她们两人都无关。
“太后?”苏子衿呢喃了一声,脑子整个有些发乱,无数东西涌现了起来。
德妃之所以以为一切是她安排的是以为她说服了太后,借了太后的手,而反面想起来也就是说只有太后才能动用得了张真人和丁太师。
细想之下也的确是如此,和张真人,丁太师同一个年份的也就只有太后了,除了太后他们二人又还会听得进谁的,卖得了谁的人情呢。
只是太后为何要这般,即使她贵为太后,可要请动这两人做这样的事儿也并非一件容易的事,其付出的必然不少,而且还会因此背负上一个欺君罔上,藐视祖先的枷锁,于太后而言必然不好受。
“看来太后是当真疼爱郡主你,为了保住你真是下了狠心了。”看着苏子衿德妃不免有几分艳羡,能让太后为其做到如此地步,
这是何等的宠爱。
“为了我?”苏子衿慌乱之下抬起头来,似明白了什么,但随即又立即否定的摇了摇头。“这不该如此呀,我从未与太后说过一句祭祀之上的事来,娘娘和太子你们也并未走漏风声,太后又是如何知晓我们的计划的?”
“郡主,如今的太后看上去是慈眉善目,可你当该明白,要从一个小小的宝林做到皇后太后这个位子上要踩着多少人的尸体,破多少计谋,在鬼门关走多少次才能到?
太后的聪慧敏锐非你我所能及的,这件事谁都没有走漏风声,可之前的呢,你与太子一派,借太后的名义来梅阁见本宫,一切的一切串联在一起想必太后早已经将咱们看得一清二楚了,只是只字不言罢了。
本宫原以为太后这般不过是不想多管子孙的事,或者与你之间早已经有和你我一样的利益相连,从未信过那传言是因为你与那死去的月轮公主像似所以太后将你当做孙女宠爱,没想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