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消息,朱祁镰迅速接过情报浏览,脸上顿时绽放喜悦的笑容。
作为京城的屏障,易州的地位自然非同小可。
朱祁镰本指望石亨仅需抵挡住一天的时间,这样再加上路途时间,也能为朱祁镰争取一些宝贵的时机。
然而让他做梦也想不到的是,如今竟已有三天了,易州仍旧完好如初!
听完朱祁镰的话语,于谦和陈循皆是一愣,旋即接过递来的文书。
两人读过后不由自主发出惊愕之声:“啊!石将军居然这么英勇?”
“反守为攻?”
“面对如此劣势,竟然还能击退也先?”
信笺上详细叙述了这一切,于谦与陈循的惊讶之情难以言表。
他们从未想过那个因土木堡事件仓皇而回的将军竟能有此等勇气!
朱祁镰见二人面色变幻,微笑道:“于爱卿,朕问你,目前如何是好?”
语气虽轻,但似乎有种说不出的味道。
于谦不知怎地,总觉得朱祁镰嘴角那微微上扬的弧度透出异样。
回想之前的朱祁镰行为,于谦明白他不是一个听人建议的君王!
然而他还是忍不住咳嗽了几声,调整心态,慎重地说:“陛下,末将认为,应立即撤回易州的军民百姓。我军现今的火器装备已初步完成提升,配合大炮,瓦剌贼必无法抵挡。”
他的意见相当实在,此时撤退实为上策。
京都城墙加固,加上现代化兵器,瓦剌铁骑势难攻破。
一旁的陈循闻言,赞同地点点头,附和道:“皇上,臣以为可行。”
然而于谦万万没料到的是,朱祁镰却毫无犹豫地摇头:“不必因兵器之威而轻视敌人,也先攻打易州,哪来的撤退空间?”
这一番话,犹如寒风袭面,让于谦顿时僵住。
他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在战争之中,撤退不能随意!
如今,究竟何去何从?
正思索对策,忽闻朱祁镰再次出言:“传令下去,全军整备,朕要亲临战场!”
这一声,平静中隐藏着决绝。
尽管朱祁镰的语气轻柔至极,但对于于谦、陈循而言,犹如晴天霹雳,令人惊愕。
那一瞬,仿佛连时间也静止了。
御驾亲征?!
两人的思绪不约而同跳到了那个悲痛的画面。
朱祁镇曾同样掷地有声地宣布此决定,大明三大营百万精锐瞬间凋零……
此语像噩梦般让人惊醒。
于谦急忙唤道:“陛下,请三思啊!”
双方几乎是同时间跪伏在地,凝视着朱祁镰,神色严肃。
“万万不可,陛下您不可离开京城!”
“新登基之际,朝廷初稳,岂可因一时冲动离去!”
于谦的脸色极其郑重,他真正感受到了恐慌。
不论朱祁镰此战胜负如何,当前形势绝不允许他的离开。
“陛下说得是!”
陈循紧接着表示赞同:“若您此时离京,京城恐有动荡之危。”
相对于于谦,陈循实际上此刻更能体会此事的严重性。
毕竟,之前郕王的行为他并未告知于谦。
他曾担忧这个问题,朱祁镰将国之重器——御剑置于太庙之后,郕王的态度才有所收敛。
但现在,万一朱祁镰不在,还会如此平静吗?
“你们无需规劝。”
朱祁镰神情不改,断言道:“这一仗,朕必亲身前往。”
他深知其中的微妙之处,这是身为帝王无法逃避的责任。
虽然他现下威望日隆,但这不过是平乱党人之口的溢美之词。
历朝历代哪位赫赫有名的统治者身上不是有着辉煌的战争业绩?
如今国家身处危机,他正应借此树立威名!
“至于我退隐之后……”
朱祁镰目光微抬,淡淡说道:“朝政就交由你们二位掌管,锦衣卫的事朕自会安排,不必挂怀。”
他的表情流露出罕见的坦然,实则对此时的状况略感意外。
最大的变数发生在易州,那股威势对军心的影响超越了他的预期。
此战如若胜利,全歼也先部队,则是终结战事的最佳契机。
近日直隶卫所援军也将陆续抵达京都,京城安全不必忧虑。
“皇上……”
陈循听到这番话,长叹一口气,无可奈何。
而于谦也怔了一秒,本想开口却被陈循拦住了。
此刻陈循真是害怕起来。
虽然不清楚朱祁镰深意,但对于于谦,他知道得太清楚,担心说出不当的话,会被皇帝看低。
这样的重任,他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