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梦魇的折磨下,他的思绪渐渐混乱。一会儿,他置身于火海之中,努力寻找着妈妈的身影;一会儿,又被狼群追逐,拼命地逃跑。
痛苦的呻吟不时从他口中传出,仿佛是在与病魔进行着一场艰难的抗争。他的身体在被褥下微微颤抖,仿佛随时都可能被痛苦吞噬。
时间的推移,他的病情似乎越来越严重,整个房间都被一股紧张的氛围所笼罩。窗外,黑夜依旧深沉,没有一丝光明能够穿透这无尽的黑暗,给他带来一丝安慰。
铁柱见爷爷回来,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刘爷爷,苏明锐一直在叫妈妈。”铁柱说道,说话间,他的鼻子不禁有点发酸。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听着苏明锐叫妈妈,他就忍不住想哭。可自己将来可是爷们儿啊,怎么能动不动就哭呢。铁柱努力把情绪憋了回去。
“嗯,爷爷知道了,铁柱别着急,没事的。”刘大夫对着铁柱安慰道。这个山村犹如一个灾难场,即便是他这个见惯了生死的大夫,都难以适应。
刘大夫感慨着进了屋,给苏明锐把完脉后说道:“他伤口有点发炎,发烧是正常现象。他情绪大悲,有所郁结,今天又遭遇险境,拼杀发泄了下情绪,倒是好事。现在只要他退烧就没事了。”
“我给他开一副退烧药,你继续用冷水给他冰敷。明天给他伤口换消炎药,还要尽快给他打一针狂犬疫苗。这个药也不知道好不好弄,希望部队有这药。”刘大夫边抓药边嘱咐道。
铁柱和付有田的脸上都不自觉地浮现出一丝放松的神情。付有田接过药后,便急匆匆地走向炉灶,刘大夫则出声嘱咐道:“老田啊,三碗水熬成一碗水就行。现在我先给他扎针退烧,等药熬好了,让他喝碗药应该就能好转了。”刘大夫的声音中透着几分沉稳。
刘康眼尖地发现付有田的身体刚才似乎摔得不轻,于是迅速抢过药包说道:“付叔,我去熬药吧,我比您更擅长熬药呢。”付有田伸手想要抢回药包,但却没有抢到。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却什么也没说出口。他心中暗自叹息,确实感到有些疲惫不堪,昨晚没休息好,今天又情绪紧绷。哎,真是老了啊,身体不行了,比不上年轻人能扛事了。铁柱还小,还需要我呢!我得好好保养自己的身体才行。付有田步履蹒跚地走上屋去换衣服,还找出一条裤子想给刘大夫换上。
付有田换好衣服后,走到铁柱的房间。“铁柱啊,你去厨房看着火熬药吧。让刘伯休息一会儿。”铁柱听话地点点头,然后前往厨房。
“刘哥,你换条裤子吧,脚都湿了,年纪大了容易生病啊。”付有田对着刘大夫说道。
“哎,好,老了呀,得保证自己别拖累孩子们。这里的生活已经够艰难了。”刘大夫感慨地说道,眼中流露出一丝无奈和忧虑。
刘大夫换好裤子后,仔细查看了一下苏明锐,发现他的状况好了许多,不再梦魇了。刘大夫随之拔出了针,又给苏明锐把了把脉。“老田啊,好多了。等再给他喝下药就没事了,我明天早上再来看看。你给他喝完药就去休息吧!我和康子这就先回去了。”刘大夫对付有田说道。
“好,你们回去吧!大晚上的,真是麻烦你了。这诊费……”付有田说着便将一些钱塞进了刘大夫的口袋里。
“老田,你咋给钱呢?你自己留着吧,明天你给送点吃食,上山挖到草药送过来就行。再说这孩子的家长不在了,算是村里的孩子了,大家都应该帮一把。怎么能让你一个人担着呢!”刘大夫把钱还给付有田说道。
“刘哥啊,这孩子是因为救我家孩子才受的伤,给他看病是应该的,你就别推脱了。”付有田拉着刘大夫说道。
刘大夫实在拗不过付有田,只好把钱塞进口袋里说:“行吧!你都这么说了,我就收下吧!”说完,他将医药箱递给刘康,自己则跟在儿子后面走了出去。
付有田送他们到门口,关上门后回到屋里。他给苏明锐额头的毛巾重新过了一遍水,然后就去厨房查看药的情况。“铁柱,水烧开有多久了?”付有田问铁柱道。“爷爷,有一会儿了。”付有田用毛巾包裹着药罐盖子,拿开看了看,里面大概还有一碗半水的样子,便让铁柱别再添加柴火了。等火自然烧完就好了。
“爷爷,苏明锐以后该怎么过呀?”铁柱有些忧心忡忡地问道。
“哎,苏明锐那么厉害,不会被人欺负的。咱们再帮衬着点,总能活下去的。铁柱啊,你要知道,困难都是暂时的。困难就是让人去克服的,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付有田语重心长地教导着。
“好了,你去拿个碗,爷爷把药倒出来。”爷孙俩将药端去给苏明锐灌了下去。摸摸苏明锐的额头,感觉不怎么烫了,便各自去睡觉了。
天空泛起些许亮光时,苏明锐醒了过来,他睁开那双漂亮的眼睛,看了看睡在旁边的铁柱。他深知昨晚都是这爷孙俩在照顾自己,心中不禁有些感动。
铁柱的生物钟到了,也醒了过来。见到苏明锐睁着眼睛看着自己,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