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桃听见韩子卿明显有些放松,不加以计较的口吻,赶忙连连道谢,有些悻悻地看着站在不远处有些发懵的安念棋,冲她行了个礼儿,便赶紧匆匆退了下去。
韩子卿有些意外的看着几乎被他吓得落荒而逃的小婢子,有些茫然的站在原地……难不成他是因着平日里太过严酷,才只不过说了两句话的关头,就把人家姑娘吓跑了?
想到这里,他抬头看了看站在不远处看着他的安念棋,难道他除了脸之外,真的不会讨女人欢心吗?
不然怎么他平日里说的那些,自认为可以把安念棋调戏的脸红心跳的话,她竟然一点也没反应?久而久之,他几乎已经开始怀疑自己的魅力了。
韩子卿彼时一身水蓝色的衣服,平日里及腰的长发此时此刻也被湛蓝的发带束起,看起来比平日里爽利了几分,他手执一扇,行走之间若有若无的敲着手上的骨节,些微发出清脆而有规律的响声。
韩子卿看着碧桃跑了,又看了看有些呆愣在原地的她,突然叹了口气。抬眼之间,一抹莫名的忧虑沾染上了平日里看起来不食烟火却又有些魅惑的眉眼,眉头轻轻一蹙,便好像是眉心引出了一根线,细细却牢牢的牵引住了注视之人的心扉和思绪。
月牙白色的抹额缓缓的被傍晚的微风吹起,一双桃花眼随着抹额的带子抚过眉间的时候微微上挑,轻薄的唇微微紧致的抿起,长相分明应该是实实在在的薄情花心之人,可整日却围在她身旁转悠……
似乎是感受到了安念棋有些痴然地注视,韩子卿揣着淡淡的疑惑,款款而来到她面前,还不等她有所反应,便俯下身子在她耳边轻声问道:“棋儿?你怎像是生魂不附体了一般?难不成是这几日灵力损
耗太过巨大,你可疲倦了?”问完了,便起了身,不拿扇子的左手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发顶:“嗯?”
不知道为什么,自他夺回自己的意识,便常常看见安念棋看着他发呆,大部分时刻脸色也是通红的……
安念棋一身浅黄色的衣裙,并不拖拖拉拉的,也在服饰上放下了一个王妃应有的姿态,看起来精致而又干练。她没有答话,连眼睛都没眨的继续盯着面前好看到令人心悸的男人发呆。
此时此刻,在她的眼里,从前只是一个“修炼工具”的韩子卿,已经在举手投足之间,尽是些丝丝入扣、若有若无的魅惑。
“棋儿?”韩子卿见她还是呆呆愣愣的不说话,当下脸上的轻松之意和微微的喜色在一瞬间尽数褪下,如远山一般的眉峰微微而聚,担心之意悄悄浮上了眉梢……
紧接着便下意识的将手放在她额头上去摸一摸,难不成是累的发烧了?自己果然不应该将所有的事情全盘推给她去锻炼,终究是自己考虑不周,才惹得现在他所在意的小姑娘累的魂不守舍的样子。
“棋儿?你究竟怎么了?”韩子卿呲了一声,白皙而纤细的手便掐上了安念棋白白嫩嫩的小脸儿,有些担心的问道:“你真是太累了?不然你回去休息,这里的大局由我主持便好,反正对于他们两个来说,眼下场面什么的都未必很重要。”
安念棋听了他这话,才稍微的回过了神,连忙摆了摆手,往后退了几步:“我不累我不累,我就是……在想一些事情。”
实际上就是在想面前的这个人,但她怎么可能如实的说出来?
“究竟是什么样的……”韩子卿自然对她的这个状态担心得很,准备继续问下去,便听着安念棋转移了话题问
道:“那个,瞑澜呢?他不是说了会来吗?”
韩子卿自然不知道安念棋是为了转移话题才随便提起了瞑澜,当下脸就黑了起来:“什么?”
难不成这他的小王妃刚才呆呆傻傻的,都是因着在想着那个蓝眼睛的冷血怪物?就是那个要命的一口一个“本尊”的人?
“我怎么知道他去哪了?”
那怪物最好不要再出现在他和他的小王妃的眼前,实在是令人生厌的很!
虽然也知道这个人帮了安念棋,许是并没有什么坏心,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就觉得浑身难受,似乎对于这样的人,他就是喜欢不起来,也放不下戒心。
看着突然变脸的韩子卿,安念棋有些吓了一跳,刚想说些什么,就被算得上是毫无兴趣而且姗姗来迟的瞑澜吸引了注意。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可当下她看这两个男人,心思才是一个比一个难猜,脾气也阴晴不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瞑澜依旧是那一身修长的月牙白色的衣袍,负着一柄长剑,脸色有些冷漠的踩着逐渐升起的月色款款而来,湛蓝的眉眼之间,满含着都是些冷冽,可细腻的眉眼之间却还如同初见时那般令人惊叹。
若是说韩子卿的没是炙热而缠绵的,那么瞑澜的美,便是宛如冰川一般,分明美的叫人震撼,却让人难以接近。
他虽然已经不记得从前的事,可是从前发生过的那些事情,却并非是没有发生过的。
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