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了地底下可怎么跟林家的列祖列宗交代!到时候我就算是死,也不能瞑目!”
说到这里,张氏越发激动,她抬手指着林昔瑶的后背,冷声道:“既然你今日来了,我也不妨告诉你,这件事你若是不答应的话,我也不想活了,我可是听说了,太后刚死,你说,如果这时候我的死讯也传出去了,对你的名声好不好?”
克父克母,克叔克婶,如今又克死了祖母,她还没有过门,就连太后都死了。
如今这般形势,名声对于女人来说,尤为重要。
而一旦一个女人被扣上了这种命格,只会受尽天下人的唾弃。
张氏算准了林昔瑶会妥协,哪怕她不在乎,为了太子她也要在乎。
但是这一次,张氏
又算错了。
她的话音才落,林昔瑶已经转过了身子,垂眸看向她。
彼时,她的眼底里带着一抹笑意。
只是那笑意没有半点儿温度,甚至还透着冷意。
“祖母刚刚也说,你的死讯传出去了才会对我的名声不好,可是如果我用办法压住这死讯,让它传不出去呢?”
话音才落,张氏面如土色,她睁大了眼睛看着林昔瑶,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见状,林昔瑶微微一笑,感慨道:“我劝祖母还是好好养好身子,可不要整日里寻死觅活的,我这人平生最不怕的,就是威胁。”
“之前祖母就已经试过了一回,如今竟然还想用这个来威胁我,祖母的命只有一条,没了就没了,可是,属于我的大好人生还在后面,祖母就看不到了。”
言罢,林昔瑶面上的笑意一敛,转身就朝外走去。
这时候,气得差点儿一口气没顺上来的张氏怒骂道:“林昔瑶,你以为你能一手遮天吗?瞒住,岂是那么容易就能瞒住的?”
然而,林昔瑶根本就懒得跟她辩解。
她太了解张氏的性子了,面对她的威胁,她越是不肯服软,越是不留商量的余地,张氏才会有所收敛和顾忌,否则的话只会变本加厉,最后反而被她用这个拿捏住。
林昔瑶的步子没有做丝毫的停顿,继续往外走。
就在她前脚才跨出里间的门槛儿的时候,张氏见威胁无望,遂深吸了一口气,怒骂道:“林昔瑶!你个不孝女,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闻言,林昔瑶的步子一顿,但没有回头,她轻笑道:“好啊,只可惜祖母未必能看得到那一天。”
若非亲耳听见,她很难想象这是一个祖母对嫡亲的孙女儿说出来的话。
她对张氏无感,不过张氏若
是真的在这年关跟前死了,而且跟太后前后脚的话,倒是真的怕有心人拿这个做文章。
宇文宸再权倾朝野,也难挡这天下悠悠众口。
所以,林昔瑶自然还是希望张氏能活着。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她明明可以不搭理她的,却还是故意说了最后这一句话来激将张氏。
有了这句话,张氏哪怕萌生了想死的心,如今也不会去死了,更何况张氏原本就是个贪生怕死的。
撂下这句话之后,林昔瑶再不想多说一句,她一脚跨出了门槛儿,快步走出了倚兰院。
外面风雪呼啸,林昔瑶才转过倚兰院外的转角,就看到那人穿着一袭月白色锦袍,含笑站在回廊下。
他一身朱玉风华,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种让人心悦诚服的尊贵。
即使他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长身玉立的站在那里,都是一道绝美的风景。
只他一人,天地间所有的景致都为之失色。
所有人都在他眸光开启的一瞬间,沦为了陪衬。
但偏偏这人腰际系着一个跟他的形象和气质甚至连这身衣服都没有半点儿相衬的荷包。
一个丑到林昔瑶想哭的荷包。
林昔瑶在被宇文宸的美色惊艳了一瞬之后,她的眼神在第一时间递向了那荷包,下一瞬她眼底里刚刚因为乍一看到宇文宸而带起来的点点笑意瞬间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熊熊燃烧的怒火。
这臭不要脸的!
竟然还敢戴着这荷包!
戴着也就算了,竟然还敢当着她的面!
林昔瑶的步子顿了顿,在怒气升起来之后,直接攥紧了拳头,快步朝着宇文宸走了过来。
她来势汹汹,一看就是要过来算账的。
宇文宸又不是傻子,强烈的求生欲让他连忙服软道:“夫人这是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