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外面的南音听到桂嬷嬷的禀报之后,就起身行了个礼出去了。
等到了如绘宫东儿早已在外等候了:“娘娘这么快就回来了?”
南音轻点了一下头,狭眸中闪过一抹暗光,接着就轻咳了一声。
“去给本宫煎药吧。”
东儿看着南音有些奇怪:“娘娘不打算……”
“不了……待会儿太医就过来了。”南音摇了摇头,这林绘锦还真是挺了解她的,知道她要打什么算盘。
南音一直用了三天的时间,才将拴在梅花树上的盘长结给拆了,接下来就是要重新将盘长结栓在大观园的树上。
而今日下午便是云辞来如绘宫喝茶的时间。
所以南音早上去未央宫请完安又喝了点儿茶之后就去大观园拴盘长结了,她也是没想到林绘锦竟然真的让人重罚了不言,不是在她面前说说而已。
看来林绘锦这次是铁了心的要和她斗到底了。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南音看了一眼自己被冻得通红、干裂,关节还有些生疮的手,就藏到了袖子中。
云辞每次来的都很准时,几乎是掐着秒来的,一分不多,一分也不少,当然了走的也更是准时。
每
次来云辞就坐在软塌跟前,脚边烤着火,手上执着一本书卷,默默的看着。
而吴明则在一旁站着奉茶。
“臣妾参见皇上。”南音披着狐狸面裘绒斗篷走进来,行了个礼。
“嗯,去大观园编盘长结的?皇后不是说,让你不急嘛!”云辞看着手中的书卷,并未抬眸,话语风淡云轻的说了一句。
“皇上,臣妾看得出,皇后娘娘是在生之前的气,这盘长结拴不拴都无所谓的,臣妾也不过是想让皇后娘娘心里好受些,也更是想让她明白,臣妾没有在想其他的。”南音略微低垂着头,一番话说的格外真诚,从语气中还可以听出一些释然。
这个时候一个太监端着茶走了进来,南音很是自然的端过去,呈到云辞跟前,那双冻红、生疮的手就也从袖中露了出来:“要不皇上今日喝完茶就去未央宫坐坐吧。”
“不必了,皇上今日得空,就在如绘宫多待些时间。”涓涓细流的声音却从这个小太监的口中说出。
林绘锦抬起头,露出那一张清丽迭艳的容貌,接着又道:“如贵妃,你这手怎么了?是因为拆盘长结拆的吗?”
南音很是惊讶
的看着面前的林绘锦,似乎很是震惊她竟然会穿着太监服跟着云辞一块儿过来了。
“皇后娘娘……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绘锦的性子就是这般古灵精怪的,上回儿还扮宫女去御书房呢,以为朕认不出来。”云辞这个时候才抬起头,薄削的唇微启,似乎早已经见怪不怪了,声音清淡。
“谁让这深宫中这么无聊呢,总得找点儿有趣的事情来做是不是?”林绘锦很是直率的走到云辞跟前,端起云辞面前的茶盏就喝了一杯,全然没有母仪天下的样子。
“反正如贵妃你只是和云辞联手演的一场戏而已,你有什么事就去忙吧,我和云辞说话小声点儿,不会打扰你的。”林绘锦很是自来熟的说着,话语轻松,两颊梨涡顿现。
这会儿真的是自己打自己的嘴巴子了,这怕是以后林绘锦都会跟着云辞来,而她却更要表现出一副不在意和无所谓的样子!
“不会,娘娘和皇上有什么话就尽管说就是了,臣妾正好有些困了,去屋里睡会儿。”南音转身就要走。
“如贵妃,我感觉你这宫里的宫女也太不上心了,你的手都干裂成那样了
,身边的宫女怎么也不去太医院给你拿点儿药膏涂抹?要不实在不行就算了,别去编盘长结了!”林绘锦看着南音的手,语气关心的说着。
“娘娘,这盘长结都是我之前编好了的,臣妾不想半途而废,而且这不能怪宫女,臣妾的手小时候就生过疮,稍微碰点儿凉水,受点儿寒就这样,等盘长结编好了,臣妾再抹上药膏,半个月就好了。”南音将自己的手藏在袖中,语气平静而又从容的说着。
现在林绘锦会在云辞面前装好人了!
尽管心里已经怒极了、恼极了,但是面上却什么都没显现出来。
“那盘长结非要站在树下现编吗?为何不能在屋内编好了,在挂到树杈上去?”这个时候一直未开口的云辞,也说话了,漆黑的瞳眸淡漠的望着南音。
“是啊,这个问题我还没想到呢,是不是将现编的盘长结挂树上更有诚意一点儿?”林绘锦立即用那双晶亮的眸子,好奇的望着南音。
南音敛起眸看向云辞和林绘锦,细长的柳眉动了动,似是染上了一层悲凉,轻笑了一下,直视着云辞的眼睛:“皇上和皇后娘娘觉得臣妾是故意将这
双手弄成这样的?”
说着就将藏在袖中的手伸了出来。
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