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云香都在恐惧和不安中度过。
不知道王爷会如何的处置自己,会不会连累到她的宝儿。
几乎整个奉亲王府的人都知道,胆敢爬上王爷床,使计献媚的人,下场都极惨。
平时,若不得王爷允许,丫鬟们更是不得近身。
云香也很想去请罪,跟王爷解释自己不是故意的,但是她不敢,一想到那双如寒潭般绝情,冷眸的眸子,她就心底发怵。
腿根本就走不动。
就这样战战兢兢地熬到天亮,直到孙奶娘和吴奶娘抱着小公子,跟着王爷出门垂钓。
都不见有人来找她。
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虽不知道王爷是不是绕过她了,不追究这件事。
但是她这心里始终都是惴惴的,只想着快点儿离开王府!
对于王爷更是能躲就躲。
主动央求孙奶娘跟她换一下当值的时间。
从晚上换到白天!
孙奶娘那可是求之不得。
小公子每日跟着王爷外出垂钓,这数九寒天的,难带不说,还十分的危险。
眼睛时时刻刻都得落在小公子的身上,一刻也不敢松懈。
生怕一不小心让小公子磕到、碰到哪里,落得个跟赵奶娘一样的下场。
云香就想着,
只要王爷要将小公子带在身边,她这个做奶娘的,肯定是躲不了的。
与其晚上独自一人面对王爷,还不如白日,有吴奶娘做个伴儿。
也是生怕自己在出什么差错。
云香也是幸运的,轮到她当值的时候,一连下了几天的雪,这样的天气,云清月自是没有带小公子去垂钓,独自去了。
像是又躲过一劫般。
哄睡小公子之后,云香便坐在床边,捏着针线,缝制虎头帽。
小公子的虎头帽已经缝好了,现在她手上缝的是宝儿的。
吴奶娘陪着小公子一块儿睡了,屋里就只剩下两个丫鬟,静悄悄的。
窗外的雪还在下,树枝上、瓦檐上,就连不远处的一块儿小水池都被白雪覆盖,白茫茫一片。
在来这的第二天,云香就想她的宝儿了,自打宝儿出生以来,她还没离开宝儿这么久。
宝儿也肯定想娘了,也不知道宝儿会不会哭。
她不在身边的时候,也不知道府里的人对宝儿好不好。
更何况,昨天还是宝儿的抓周,她也没能陪在宝儿身边,看看宝儿会抓中个什么,以后是不是个读书的料。
她现在恨不得立刻飞到宝儿身边才好。
期翼着,这
场雪停了, 王爷就回回府去。
倒时候,她便带着宝儿,请求王爷放她回家。
云香想的出神,全然没有发觉面前站了个人,直到看到跟前突然多出了一双黑底绣金丝长靴,这才猛然抬起头来。
“王……王爷。”云香惊呼一声,接着就跪下身来,将脑袋垂得低低的。
云清月瞧着小寡妇这般惊恐的样,目色清淡,犹如外面的冰雪。
随之就将视线就落到床上熟睡的青禾身上,背负着身,站在床边仔细瞧了一会儿。
就转身离开了。
临走时,撇到云香手上那顶还未绣好的虎头帽,光是看用料,也知道是绣给她自己孩子的。
莫名的就有些不爽,即是做了他孩子的奶娘,那自是应全心全意的伺候青禾,什么事也都理应以青禾为先。
要他说就合盖只给青禾一个人做。
她倒好,趁着青禾睡觉,给自己孩子缝起了虎头帽。
不过以云清月这样的身份,自是拉不下脸训斥云香做的不好的。
这样岂不是显得他很小心眼。
外面的雪又大了,北风呼啸着,这也是云清月提早回来的原因。
他走到外间坐下,从袖中拿出一本兵书沉静的看了起来。
外间的两个丫鬟互相对视了一眼,长玉和长乐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疑惑。
这几日怎么不见安公公跟着王爷身边?
于是长玉很快便去茶房泡了一杯王爷常喝的龙井茶。
之后两人跟猫似的退了出去。
云香听到外间传来长玉奉茶的声音,刚放松下来的神经再次绷紧,又小心的推开窗户,果真见王爷的护卫,如雕塑般立在廊下。
刚准备合上窗,就瞧见风雪中,有几抹身影,撑着伞朝这边走来。
离得近了,走在最前面的好似是元嬷嬷。
不过一会儿,外间就传来了元嬷嬷的请安声。
原来这几日之所以不见安公公,原是安公公回去换来了元嬷嬷。
云香隐隐的觉得,安公公回王府好似跟她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