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王爷忙不常来东临院,倒也不觉得有什么。
可是刚刚王爷在桌上说的那一番话,白奶娘怎么听着都不是滋味。
云香停下手上的动作想了想,在宋府的时候,她是宝儿的娘亲,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没有人会说什么。
可是在王府,即便别人不提醒,可是在一些事情上她却是要注意了。
再也不能像之前那般,宝儿偶尔不听话时,可以打他的小屁股。
在话语上拥有着绝对的话语权。
现在却不是什么事她都能做主的。
甚至有些作为娘亲该说的话却也是再也不能说了。
身份变了,立场自然也就变了。
“之前王爷不是甄选王妃吗?好像钟意的那位……林家小姐。”白奶娘突然又想起来这茬。
若不是白奶娘提醒,云香都忘记了这茬了。
是啊,宝儿总归是要有娘教导的,她倒也希望有一位家世良好、品行优秀、知书达理的名家闺秀做宝儿的娘。
只要对方是真心对待宝儿,她也是没有关系的。
就是,大抵是因为经历在山上寺庙的事情,云香并不喜欢那位林家小姐,也不希望她成为宝儿的母亲。
但是好像,王爷对那位林家小姐有些偏爱。
为
了那位小姐,竟亲自来到侯府……
“那位林家小姐,害得你被蚊子叮的满身都是包,要是王爷真迎娶了她……”白奶娘连连咂舌,皱眉,显得是极不愿意的。
云香抿着唇没说话,顺滑的长眉却也微微蹙起:“白奶娘,别说了。王爷的事情哪是我们能置喙的。”
“哎……”白奶娘叹了一口气,保佑王爷不会迎娶那位林家小姐吧。
她们待在东临院中,除了小公子的事情之外,外面什么事情都不知晓。
长乐和长玉倒是可以自由出入东临院,但是她们都是元嬷嬷身边的宫女,训练有素,就只专心的伺候小公子。
两耳不闻窗外事,哪怕是知晓了什么,也绝不会说出来。
哪里像是在侯府的时候,她没事的时候,还能听听那些丫鬟、婆子的八卦。
云清月的房间与宝儿的房间紧挨着,就一墙之隔,一个正屋,一个次屋。
为了供暖方便,炕自然都是连着的。
一直到宝儿洗完之后,云清月才进去洗。
等他披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宝儿那间屋子的灯早就熄了。
安和先是用干净的毛巾吸干上面的水分,然后才拿来掐丝珐琅熏笼帮王爷烘干头发。
王爷头发茂
密而浓稠,犹如水里的海藻一般。
等烘干头发,差不多半个时辰过去了。
云清月就这样赤脚坐在炕上,倚在窗边,看着手中的书。
但是似乎看得有些心不在焉,如画般描绘的俊眉微微蹙着。
直到裹着一身风寒,夹杂着冰雪的阡陌走进来。
云清月的眉眼这才舒展开来。
安和戴着毡帽,抱着一个汤婆子去到了外面。
王爷似乎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跟阡陌商量。
但是阡陌也没在里面待太久,没多一会儿就出来了。
第二日,云清月早早就出发去垂钓了,宝儿这个小懒鬼,却是赖在炕上不肯起来。
俨然是不打算跟着父王去垂钓玩滑冰了。
这样也好,外面天寒地冻,滴水成冰的,小公子不去,她们这些做下人的不知道要省了多少的心。
因为屋里烧着炕,还又烧着银炭,故而屋里的温度还算暖和。
能伸得出。
长乐和长玉两个丫鬟就陪着宝儿在炕上玩,白奶娘则在一旁看着。
云香难得拿出针线篮子,给宝儿做一双手套。
她时不时抬起头,看着玩的正欢的宝儿,偶尔看向窗外的大雪,不由的就想到远在边疆的宋统领,现在如何了。
也不知道那边冷不冷。
他现在如何了。
她有偷偷的给宋统领做衣裳,她想等五年后将这些衣裳都送给宋统领。
五年,看上去不长,可是却也不短。
真的好漫长啊。
一直到了晚上,王爷才带着染了一身冰霜的安和回来了。
外面是真的冷,寒风萧瑟,出去没多久,但凡暴露在寒风中的,从头发到眼睫毛,都给你染成白色的冰霜。
若没有帽子的话,耳朵都能给你冻掉。
王爷身上有着厚重保暖的鹤氅,也就眉毛和睫毛被染成了白色,这样的王爷看上去越发的高贵,真正的冷若冰霜。
不过进屋没多久,眉毛和睫毛上的冰霜都化了。
宝儿人小,容易饿,在王爷回来之前就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