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反了?”
慕夜溟尚未开口,柳云笙已经有些坐不住了。
徐丞相之乱刚刚结束,北羽可谓是遭到了重创,还未缓过神来,便又出现了叛乱,一切都来得太过猝不及防。
更何况,三皇子的事情,是她与慕夜溟一同去查看过的。
虽然看在父子情谊上,云仁宗没有出手处理三皇子,可他的职权却被全部收回,几乎等同于废人。
屋中的空气缓缓凝固,沉默了一会儿,慕夜溟这才开口,“这不可能,他手下没有势力。”
明面上徐丞相是三皇子的老师,但实际上对方却并没有全心全意地支持他。
徐丞相在北羽这么多年,可以称得上桃李满天下,他的党羽众多,却没有一个是三皇子的手下。
说到底,他只是徐丞相稳固地位的一个傀儡罢了。
傀儡又能翻得起多大的浪?
很显然,柳云笙也想到了这一点,她侧目看向莫翎,“什么情况?”
“目前还不清楚,只知道为首的人姓李。”
此话一出,慕夜溟的脸色猛地沉了下去,冷声道,“是徐丞相的残余势力。”
据潜伏的朝幽阁所查,徐丞相的身边一直有一个亲信,明为亲卫,但暗
地里却是徐丞相与伏浅联系的主要负责人。
出事的那一日,他们翻遍了丞相府,也依旧没有找到此人的踪迹。
柳云笙也有所耳闻,她的眼皮一跳,急切询问,“可伏浅主君已经死了,如今伏浅无心侵略北羽,那人为什么还不死心?”
她一边说着,一边求救般看向了木安。
可此次木安也有些束手无策,他虽然在伏浅有非同一般的地位,但伏浅主君的计划,他并不清楚。
他沉吟了一会儿,这才猜测道,“也许是因为不甘心,想要为旧主报仇。”
“那他还真是衷心!”
闻言,柳云笙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只能干巴巴地感叹道。
慕夜溟默默地听着师徒二人的对话,大掌微微摩挲着衣袖,似乎在思考什么,“可是在徐丞相伏诛的第一时间,我就派人将他所有的势力连根拔起,他们又是从哪里找到这么多人?”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慕夜溟深知这一点,所以暗中劝说过祖父,没有给他们留下任何希望,将所有参与这场祸事的官员,全部免职。
不管他们是早有预谋,还是被蛊惑,宁可错杀一千,也没有放过一个。
这般手段虽然太过严苛,
但不得不说极为有效。
北羽朝堂也因为这一次大换血,基本上换了将近一半的官员。
行刑的那一日,血光冲天,接连过了几日,腥气都没有散去。
可是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却依旧没有防得住他们,这让慕夜溟不禁有些恼怒。
感觉到了他升腾的怒气,柳云笙上前一步,长袖下的小手缓缓地攀上了他的大掌,“也许这个问题的答案,只有我们亲自回京才能知道。”
她清冽的声音将屋中的凝重气氛一扫而空,“与其在这里猜测,不如及早动身,祖父祖母还在京中。”
京城的守卫军只要一万,若是平常已经足够,可如今叛军就在城外,皇上与各个机要大臣都在京中,只要出一丝差错,就会对北羽产生极大的打击。
压下心中不妙的感觉,还有一个猜测,柳云笙并没有说出口,她总觉得这件事并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
“天下大乱?”
她低声呢喃着,用力之下,骨节已然泛白,“偏偏是在这个节骨眼上!”
不过很快,她就没有心思再想这么多了,慕夜溟可以不在乎任何人,却放不下京中的祖父母,还有皇上。
几人一拍即合,当即决定
赶回去,但在临走之前,柳云笙却发现还有一件麻烦事。
盯着不远处气宇轩昂的白衣男子,柳云笙很是为难。
面对北羽之人,柳云笙倒是很有底气,可一旦对上自己真正意义上的“下属”,她反倒犹豫了起来。
尽管师父再三强调,她是伏浅的主君,但一想到这个位置是怎么来的,她的心里就有些发虚。
在柳云笙踌躇间,那位城主很快转过了身。
出乎意料的是,对方只是在看到她的一瞬间愣了愣,随即很快便反应了过来,快步走来,“微臣严清见过主君。”
刚刚靠近,严清便单膝跪地,冲她行了一个大礼。
这让柳云笙有些受宠若惊,伏浅有很多城主对她的登基都十分不服气,虽然表面上不情不愿地接受了,但实际上对她却并没有什么恭敬之意。
对此,柳云笙却没有什么不满,一来她对伏浅本就没有感情,若不是师父赶鸭子上架,她是绝对不会接过这个重任,再则便是她只挂了个名头,到现在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