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什么玩笑?”
柳云笙愣愣地听着,良久,这才虚弱地反问,“战乱不是刚刚平息吗。”
若是之前,听到这个消息,柳云笙一定会大笑三声,感叹伏浅自家房屋着火。
可此刻,柳云笙并没有忘记,现今的伏浅是她的地盘。
真应了那句话,天有不测风云。
吃瓜竟然吃到了自己头上去?
柳云笙不合时宜地想着,极快地看了一眼尚不知情的木安,压低了声音,“到底发生了什么?”
“金陵起兵叛乱,如今被邺城城主拦在了关外。”
严清恭敬地回答,从袖中拿出了一封密信递给了柳云笙。
接过那张泛着油墨香味的信纸,柳云笙的眉头已经皱成了一团,“可是金陵军不是已经被打废了吗?”
对于金陵城,柳云笙可谓是记忆深刻,她在伏浅的第一战就是金陵副将。
作为伏浅主君坚定的支持者,当初金陵城主对她的登基十分反对,甚至不惜暗下毒手。
也正因为那一次的出手,引起了木安的注意。
在他收拢了手下的势力后,立刻就对金陵城做了一次大洗牌,换下了金陵城主。
遭受了这样的对待,金陵城主心有不甘很正常,可
柳云笙还记得,金陵军队受到了重创,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根本无法恢复。
“他们起兵迅速,短短一夜时间就将附近的城池攻破,如今已经接连占据了两座城。”
没有人能想得到,金陵城主会突然造反,毫无设防之下,轻而易举就被他得手。
“造反?”
咀嚼着这两个字,柳云笙的表情阴沉的厉害,两国竟然同一时间叛乱,他们是商量好的,还是另有巧合?
看着她不说话,严清恭顺地低下头,压下心中的慌乱。
他一早就得到了伏浅换了主君的消息,只是宿城远在边疆,职责在身的情况下,他根本无法离开边城,以至于,没能参加柳云笙的登基大典。
在见面之前,他心里隐隐有些不屑,甚至不确定,是否要将自己的秘密和盘托出。
可是真正见到这位主君后,严清这才发现他之前的目光到底有多短浅。
他自己本就是城主,年纪轻轻便坐上了如此高位,可谓是权势滔天。
但与柳云笙相比,却依旧差了不少。
她明明是一位娇柔的女子,可一举一动气势浑然天成,仅仅一个眼神都能给他带来无穷的压迫感。
直到这时,他才不禁感叹
,明主的眼光从来都不会差。
“绝对不是巧合。”
在他沉默失神之时,柳云笙缓缓开口,有了定论,“他们一定有所联系,不然不会这么巧。”
虽然还没有准确的消息,可柳云笙却越发笃定,他们一定是冲着她来的。
“这是何意?”
严清不太明白,想要对付柳云笙,直接在半路下手劫杀便可,又何至于如此大费周章。
看着他疑惑的表情,柳云笙摇摇头,突然换了一个话题,“你觉得我们这个队伍实力如何?”
“强。”
仅仅一个字,便已清晰地显示出了严清的忌惮。
慕夜溟与木安的实力自然不必多说,高深莫测,常人根本无法伤到他们,更何况还有一个看不清楚实力的飘渺真人,这一只队伍绝对称得上牢不可破。
柳云笙紧闭双眼,“对方想要把我们分开,逐个击破。”
她的声音飘渺,含着一丝寒意,让严清下意识颤抖啊一瞬,“我们该怎么办?”
柳云笙深吸一口气,看向木安,“这件事必须让师父知道。”
伏浅是木安的心血,他能冷静下来吗?
可当她心惊胆战地将事情始末告诉木安时,迎来的却不是他紧张的表
情。
马车中,木安微微眯着眼睛,看不清神色,“你是说伏浅出事了?”
他表面问的柳云笙,但实际上却看向了低头不语的严清。
被他强大的气势压得一抖,严清赶忙回答,“没错,如今邺城城主已经出征,明主是否要回去?”
“师父,伏浅情势严峻,不如您先回去?”
柳云笙紧随其后,低声劝道,“总要有个主持大局的人才行。”
对方玩得这一手既是阴谋,又是阳谋,柳云笙可以看得穿,但却只能按照他们的意思,进入圈套。
出乎意料,木安并不着急,他缓缓摇头,冷哼了一声,“不能回去,对方越是逼我们,我就越不能如他们的意。”
他盯着柳云笙,目光灼灼,“是那个人?”
木安没有说明,可是柳云笙却心知肚明,“我不知道,目前还没有证据可以证明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