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浅予的态度,让司徒逸心中没底,原本守着她来的那份欣喜,也变成了忐忑,只能再度开口:“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你还是不信任我?”
半晌,宁浅予阴沉着脸,才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信任不是一朝一夕建立的,我们还是保持现状的距离就好。”
司徒森竹公子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单单是凭借着刚才的对话,她心中还是存有疑问,虽说是无巧不成书,可竹公子和司徒森身上的巧合,太多了些。
眼下辨不出真伪,就算他们不是同一人,可她的事情,司徒森了若指掌,可见,竹公子压根就不能保守秘密。
心情被这件事破坏,她也无心多停留,只道:“王爷,诊脉吧,我还忙着。”
她这样说,肯定还憋着一肚子火气,司徒森原本放松的心情,再度提了起来,更何况他根本没有哄女人的经验,手足无措道:“那……你今日还住碧荷苑……”
宁浅予冷眼看着司徒森,嘴角的嘲讽,已然止不住的外溢:“还是算了,宁府还有一堆事情等着我回去,等处理好了,自然会回到王府,当你名义上的王妃,不让外边胡乱揣测。”
司徒森知道,这回,真真是搞砸了,眼眸低垂,失落道:“也好。”
她如此抵触,看来今后竹公子的身份,要处
理妥当才是。
只是……
司徒森看着宁浅予往外拿药箱,专注的侧脸,心里却是无比复杂。
他以竹公子的身份接近宁浅予,明显能感觉到,她并不会抵触,甚至,她的眼神中,带着温柔。
而他是七贤王,注定现在只能默默的关注,还要刻意疏离,只能用竹公子的身份,去了解她,帮她。
今日之事后,不仅仅是竹公子的身份要妥善处理,看来,此番要借宁浅予的手,将名义上尽失的武功恢复,重新夺回大权才是。
至于暗中害他的人,也是时候揪出来了……
宁浅予紧绷着脸,眸子里的怒意还未消退,将诊治的东西都拿出来,才冷冷道:“王爷,伸手。”
司徒森将手伸过去的同时,运功将自己的任督二脉全部锁住,努力做出一副受伤后的样子。
宁浅予冰凉的手,搭在司徒森的腕子上,眉头却越来越紧。
按照司徒森的脉象而言,并不像是中毒。
医者的本分,让她暂时将两人的不愉快抛到一边,道:“王爷除了武功尽失,可还有别的异样?”
“没有。”司徒森淡定的道:“就是被人偷袭,后来就武功尽失,这脸伤,也是那日之后就留下的。”
宁浅予狐疑的盯着他脸上蜿蜒的疤痕:“这样的大的疤痕,当时的伤很重吧。”
“嗯,差
点没活下来,一个月没有出去见人。”司徒森的头,往后避了避,来躲开宁浅予想要触碰的手:“还是先看武功尽失的缘故吧,这脸伤不过是皮囊,治不治得好随缘。”
宁浅予的医术,他也算是见识过的,虽然他这人皮面具,极度逼真,可宁浅予要是细看,只怕也无所遁形。
宁浅予收回手,道:“你武功尽失的缘故,我还没找到,只是,你比旁人奇怪。”
前世的她,给不少会武功的人把过脉,治疗过,所以对这类人的脉象很了解,只是,司徒森明明武功尽失,可跳动比寻常人都有劲,似乎体内还存有气息。
“嗯?”司徒森的心,一小子揪紧,屏住呼吸盯着宁浅予,眼睛都不敢眨。
他已经在极度忍耐了,将七脉都给封住,宁浅予不会武功,应该不会察觉出来异样:“会不会,是因为你之前给的药丸?”
宁浅予曾经给过两回药,不过是竹公子转交,她那药的效力,的确不错,加上司徒森打小习武,体质自然也是异于常人,所以现在的脉象,也算是正常吧。
她将心中的疑虑压下来,道:“既然之前的药物有作用,就按照之间的方式来,等王爷对体内的气息,再次感觉到变化,我再给你调整。”
“这期间,要配合着行针,彻底打开你的穴
道,今日,就先从四肢开始,先挽起衣袖到肩膀处。”
“好。”司徒森望着她专注的脸,微微点头,连她说什么,也没太注意,便照着做了。
医者面前无男女,宁浅予在说话间,已经快速的将针一字排开,双手齐下,快准狠扎在穴道上。
司徒森都还没反应过来,她的针已经扎进穴道。
“王爷现在在府中,这针要是配合着药浴,说不定功效还会加倍,我将方子留下,王爷着人买回来,按照方子做,十日之内,必有反应。”针需要停留半炷香的时间,宁浅予起身走到书桌前。
就着司徒森的笔墨,提笔写下方子。
纸上压着一方谨石,宁浅予写好之后,挪开谨石,想将方子拿起来,这一抽,却不小心将下边的纸也带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