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浅予面上是显而易见的不悦,带着司徒森,朝静心苑走去。
宁长远父子,紧紧盯着二人的背影,彼此都是带着狐疑的神色。
一直到看不见的拐角,宁浅予才放下紧绷着的脸,侧头看向司徒森:“王爷这是唱的哪一出?”
“你看出来了?”司徒森嘴角微动,掩饰住眼中流淌的温柔。
宁浅予撇了撇嘴角,道:“王爷无事不登三宝殿,上回来,还是找我要账的,今日来,还主动提及茶叶押运,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司徒森带着赞许,脚下也慢下来:“宁泽接手孙家这样的事,稳赔不赚,他不是犯糊涂的人,宁长远也不是,有人支招,那我也要添柴加火才好。”
“你不是真打算把押运之事,交给宁泽吧。”宁浅予索性停下,望着司徒森,道:“支招的人是司徒逸,他们的如意算盘,就是想重新将生意做起来,如此紧张重要的期间,怎么会上当?”
“之前他们是不会,正因为现在紧张,或者说,宁泽急于做出一番事业来,所以,才更加容易上当。”司徒森也跟着停下,压低了声音:“这趟镖,不仅要给宁泽,而且,还要成功签订接下来的合同。”
宁浅予心思一转,很快想到了他的意思,道:“若是将来出事,你岂不是要
损失不少银子?”
“钱财乃是身外之物,银子是可以再赚,但是他再次栽了跟头,想爬起来,就不容易了。”司徒森声音凉凉的。
还真是有钱任性。宁浅予暗暗吐槽了一句,再度往前走去。
司徒森紧随其后,盯着宁浅予清瘦的背影,心中却是暗道,他们是你的仇人,就是我的仇人,自然是不会让他们好过。
静心苑和之前比起来,气氛没有那般温馨,反而带着诡异的安静。
云嬷嬷站在屋子前发呆,还是冯婆子瞅见二人请安,才将她的思绪拉回来。
宁浅予目光扫过去,带着关切:“云嬷嬷今日不舒服?”
“老奴……”云嬷嬷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朝屋内瞥了一眼,终究只是道:“多谢王妃关心,老奴没事。”
她不愿意说,宁浅予也不好追着问,只想私下找个机会,好好问问云嬷嬷。
“是宁泽来了吗?”屋里的老太君听见外边的动静,问道。
“不是,回老太君,是王妃。”冯婆子朝里面回了一句。
“哦。”老太君声音带着失落。
冯婆子将二人引进去,老太君半躺在外屋的躺椅上,贞淑蹲着,在给她捶腿按摩。
见到司徒森,老太君才有所反应,起身准备请安。
司徒森赶紧示意云嬷嬷将老太君扶住,道:“听闻
老太君大病初愈,本王前来探望。”
“有劳七贤王挂念。”老太君躲开云嬷嬷的手,由着贞淑搀扶着,再度坐下去。
“您身子可有好些?”司徒森也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关切道。
“人老了,就是这般,病来如山倒,这山,只怕是要压在老身身上,去不了了。”老太君话里尽是沧桑。
司徒森察觉到屋内的气氛不一般,只能道:“老太君切莫这样说,王妃医术高超,定能将您的身子,恢复如初。”
老太君却是没有答话,转头看向宁浅予,眼神复杂。
“祖母。”宁浅予轻轻叫了一声。
老太君避开宁浅予的眼神,朝司徒森道:“我已经好的差不多,薛神医也说,只是需要调养,宁浅予虽然说是宁家的女儿,可毕竟已经出嫁,长期住在宁府,徒惹闲话,还是早些回去的好。”
宁浅予闻言,眉头紧皱。
司徒森担忧的看了眼宁浅予,才道:“老太君,王妃关心你的病情,留在宁府,本王没有意见。”
“不需要!”老太君声音陡然提高,似乎觉得不好,又降低了声音,目光看向门外:“外边的流言,纵使老身病着也知道。”
“王妃既是贤王府的一份子,就不该再长居宁府,惹得外边猜忌连连,知情的,道一句王妃懂孝心,这不
知道的,只会说宁府教女不当,家教不妥。”
宁浅予的视线,在老太君身上停留片刻,又转向一直蹲在老太君脚边捶腿的贞淑身上。
良久,才不着痕迹的垂下眼眸:“祖母教训的是,是浅予不分轻重,明日,浅予就收拾东西回贤王府,祖母莫要生气。”
她低着头,看不出来表情,只能听到落寞的语调。
老太君身子一僵,缓缓道:“既嫁从夫,女人的一生,不求荣华富贵,有个知冷知热的,就足够。”
贞淑手下的动作,至始至终也没停下,只是眼角的光,带着一丝得意。
没想到,好心探望,竟然还惹出这样一档子事,宁浅予有多在乎老太君,司徒森是清楚的。
出了静心苑,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