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浅酒旧事重提:“第二局我让你一马吧。”
章南嘉死死咬着牙,这次却说不出拒绝的话。
裴锦屏帮她解围:“这可是三姐姐你自己说的,可不许赖到章姐姐头上。”
“自是我说的。”裴浅酒淡淡道。
“章姐姐你听到了?这是三姐姐自愿让的,你不用有负担。”裴锦屏忙对章南嘉道。
章南嘉硬着头皮应下:“好,输了别后悔。”
“第二局还让你执红。”裴浅酒大方道。
“宁失一子,不失一先。堂嫂不仅让子还让先,真是好气魄!”晏云飞开口就给裴浅酒助威。
不仅是他,其他人也来了。走在最前头的自然是太子晏同归,连晏君知都退居其次,其他皇子更不用说,都老老实实跟在后面。
裴锦屏激动道:“太子殿下,您,您怎么过来了?”
晏同归笑道:“见你们这边热闹,就过来看看。”
“是章姐姐和三姐姐下棋呢。”裴锦屏主动介绍道。
晏同归道:“那我们来得巧了。”
“那日看堂嫂讲棋就知道堂嫂棋力不俗,今日终于能真正见识一下了。”晏云飞激动道。
“是啊,是啊。裴三娘子讲棋我们也看了,真是叫人心驰神往。”
众人纷纷赞同。
晏君知心中莫名不爽,孤的王妃,你们一个个心驰神往干什么?有毛病!
他上前几步站到裴浅酒身边,刚好挡了一波视线。
晏云飞叫道:“哎呀,堂兄你不要挡着堂嫂嘛,棋局都看不到了!”
晏君知回头冷冷扫他一眼,晏云飞当时就闭嘴了。
晏同归调侃道:“二郎也太小气了,连弟妹下棋也不让我们看?”
晏君知就是不让开:“孤又不是围墙,怎么就不让你们看了?”
“呃,你呀!”晏同归无奈失笑,“好好好,我们挪挪位。”
真是兄弟和睦的一幕。
向柔婵很有眼力见地让人搬来椅子给晏同归。
晏同归挥挥手:“孤同大伙一起站会不碍事。”
“殿下千金之躯……”向柔婵劝道。
晏同归打断:“既是贵府的赏梅大会,便只有宾主,没有君臣。”
“是。”向柔婵应道。
棋局已经开始一会了,众人都看出了一些猫腻。
“她这是故意对子!”晏云飞没有顾忌地说道,“堂嫂让了一马,子力本就少,互相对子明显吃亏。真是好毒的算计。”
“观棋不语真君子,二王子慎言。”裴锦屏提醒道。
晏云飞一噎
,憋屈道:“多谢大堂嫂提醒。”
裴锦屏心中不舒服,凭什么裴浅酒是“堂嫂”,到她这就是“大堂嫂”?亲疏远近如此明显,有本事你干脆喊“太子妃”啊!
晏同归笑道:“兵不厌诈,端看裴三娘子如何化解危局。”
“太子殿下说的是,若是化解不了也只是棋力不足罢了。”向柔婵说道,“第三局就不要让了。”
章南嘉一僵,不让她岂不是又要输?可转念一想,好像裴浅酒更丢人。明明水平不够偏偏要让子,结果输了。那么到了第三局她让也不是,不让也不是,只能里外不是人。
“我必须赢下第二局!”章南嘉心中下定决心。
只要赢了第二局,那么裴浅酒就注定会成为一个笑话。
章南嘉心路历程十分丰富,可当她抬头看向对面,发现裴浅酒依旧老神在在稳坐如钟,丝毫不受棋局影响。
“你还是很自信。”章南嘉落子后忍不住说道,“可别是太自负。”
裴浅酒挑眉:“这就叫自信了?”
“你什么意思?”章南嘉心中咯噔一下。
“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自信。”裴浅酒淡淡说道。
话音刚落,就送给她一个车吃。
章南嘉都被她整
不会了,白给啊?
“嘶,怎么就弃子了呢?没看出有杀招啊,别不是走漏招了吧?”有人嘀咕道。
晏同归等人都凝神盯着棋盘,企图破解裴浅酒的招法。
章南嘉愣了好一会,才底气不足地吃掉了这个车。
紧接着裴浅酒又送了一个炮过去。
章南嘉:“……”
她拿棋子的手都抖了,一时竟不敢吃。
“这也没杀招啊,别不是知道输定了,干脆直接让棋,输得‘体面’点?”
这句话让章南嘉眼前一亮,对啊,她们企图把裴浅酒逼入里外不是人的境地,裴浅酒就不会想办法破局吗?而“放水”明显是个好主意,就算输了,大家也只会说裴浅酒故意让她。
这般想着,章南嘉多了几分信心,直接把炮给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