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君知见裴浅酒不说话,便俯身下去凑近她的脸颊。
“殿下。”裴浅酒轻声唤了一声,却没再说什么。
晏君知顿了顿,隐忍着松开了她:“罢了,孤不逼你。”
裴浅酒沉默片刻,默默铺好自己的被子。
两人依旧是分被睡到了第二天。
晏君知一早就去上朝了,早饭也没吃。
将死你旁敲侧击道:“王妃,殿下天不亮就去上朝,实在太辛苦了。”
裴浅酒淡淡道:“那些老大人都没说辛苦,他一个年富力强的青年辛苦什么?”
将死你:“……”
他这不是想让王妃多体贴体贴殿下么?比如派人送个餐,等殿下出来就能直接带去署衙用膳了。
可惜王妃不上道。
“王妃,可殿下终归是空腹去的。”将死你暗示道。
“你这个王府管家是做什么的?”裴浅酒反问道。
将死你苦笑一声:“小的安排,哪有王妃安排更显心意啊?”
裴浅酒无奈地对应娘道:“你再去做一份,让他送去。”
将死你大喜:“王妃英明!”
应娘应了一声,领命照办。
“你自己去厨房等着吧。”裴浅酒挥退将死你。
“是。”
吃过早饭,裴浅酒对裴云道
:“你替我去置办几身男子衣裳。”
裴云不解,但还是去办了。裴浅酒既然是吩咐她去的,肯定是不想被人知道。于是裴云小心谨慎地完成任务,没被其他人发现。
回来后,她才问道:“主子,你买男子衣裳做什么?”
“南下。”裴浅酒也不瞒她。
蕙草担忧道:“主子该不是想偷偷跟着殿下吧?那多危险啊。”
“我跟他干什么?”裴浅酒淡淡道,“这段时间你就不要跟着我了。”
蕙草急了:“那怎么行?小的得伺候主子起居啊。”
“出门在外讲究这些做什么?”裴浅酒道,“有裴云护送就行,你就给我守着院子即可。”
“主子难道真要去做什么危险的事?”蕙草灵光一闪,急忙问道。
“有裴云在,不会危险。”裴浅酒道,“只是你跟着对裴云来说会多一分累赘。”
“好,好吧。”蕙草应道。
晏君知下朝后,在宫城门口遇到将死你,略嫌弃:“你来做什么?”
将死你道:“嘿嘿,殿下,我是替王妃给您送饭来了啊。您瞧,都是现做的,热乎着呢。”
晏君知迅速变脸:“拿来吧。”
王妃还真是口是心非,明明这么在乎他,偏偏
要装冷淡。
“小的伺候殿下用膳。”将死你道。
“不用。”晏君知接过食盒,自己提着就去了对面皇城署衙。
到了晚上,晏君知又跃跃欲试,可还是被裴浅酒拒绝了。
“唉,王妃何时能正视内心?”晏君知轻叹道。
“殿下想多了。”裴浅酒道,“睡吧。”
两人闭目,房间中也安静下来。
可过了一会,晏君知忽然睁眼:“裴浅酒,你的心是铁做的么?”
裴浅酒心中一慌:“殿,殿下何以认为?”
过了许久,晏君知道:“算了,睡吧。”
裴浅酒惴惴不安地睡了过去,竟是做起了光怪陆离的梦。
晏君知侧身微微撑起上身,正想伸手安抚她,却听她口中呢喃:“哥哥,别去,别去!小心后面……”
晏君知皱眉,继续听下去。
“阿爹,别喝,别喝……晏同归,我要你死,我要你死!”裴浅酒挣扎起来。
晏君知终于伸出手轻轻拍她,裴浅酒被安抚了下来。
晏君知却睡不着了,他悄然起身来到了院中。寒风飒飒,月明星稀,无端多了几分萧瑟之意。
“裴浅酒啊裴浅酒,孤好像知道你的秘密了。”晏君知仰望星空,长叹一声。可是
这个猜测也太惊世骇俗了,可能么?
晏君知产生了自我怀疑。
他内力深厚,在院中站了一夜,也依旧精神抖擞不曾伤风。
今天裴浅酒依旧让将死你给他送了饭,可晏君知的心情却依旧沉重。
转眼到了启程的日子,晏君知深深看了裴浅酒一眼:“爱妃照顾好自己,孤先走了。”
“殿下是做大事的人,不必为我牵肠挂肚。”裴浅酒淡淡道。
“你啊。”晏君知难得没有计较,反而有些心疼,“罢了,孤走了。”
才走出院子,就见桃夭和桃华迎了过来:“殿下,让我们随行伺候吧。不然殿下身边也没个知冷知热的人,我们心疼。”
晏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