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浅酒微微摇头:“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怎么可能事事都能算到?”
“之前你不都是料敌于先的么?”晏君知幽幽道。
“之前有的是凭借前世的经验,有的是凭借我对他的了解。”裴浅酒道,“如今既无经验可谈,也无法凭我对他的了解猜中他的想法,自然就料不中了。”
晏君知遂不追问,又道:“他最近的行动都被你提前获知,怕是要加强戒备,甚至筛查内鬼了。”
“长孙先生我倒是不担心。”裴浅酒道,“不过殿下安插的探子可得小心了。”
“孤的人可没那么容易露馅。”晏君知自信道。
裴浅酒点点头:“接下来,他怕是要故布迷阵来躲开监视,另组精锐队伍了。”
晏君知道:“在你前世,晏同归手下都有什么能人?待孤先下手为强。”
裴浅酒忽然想到江南那些人:“前世这些人都为晏同归所用,如今虽然元气大伤,但根基犹在。晏同归设计将他们放归,莫非是希望他们在外替他筹谋?”
“孤派人去探一探。”晏君知略一沉吟便果断决定道。
裴浅酒不和他争:“既然殿下接手了,那我就让裴云撤回来了
,不然我手上都没人用了。我得让裴云帮我多看着阿颖一些,免得又有人对她图谋不轨。”
晏君知忽然张开双手从跟后面抱住她,脸贴在她侧脸:“爱妃近来是不是分了过多心思在她身上了?又不是你娶她,有这工夫不如多陪陪孤。”
裴浅酒:“……”也没见你消停一晚上啊。
她眼神忽然警惕:“你别不是想白日宣……”
“既然爱妃都这么说了……”晏君知猛地把她抱起来往里屋走去。
“你放开我!”裴浅酒挣扎道。
晏君知心说到嘴的肉还能叫你跑了?
诶,今天还真见鬼了。同那对母子一起去东宫的大汉回来之后,左思右想还是决定来找裴浅酒请示一下。于是蕙草过来通报,刚好打断了晏君知的好事。
裴浅酒连忙趁机脱身去见那大汉,大汉道:“王妃,属下故作与那妇人恩断义绝之态,并且把银子都留给她了,应该可以脱身了吧?”
“嗯,那就没你事了。”裴浅酒道,“这事一闹,晏同归不仅不敢灭口,还得设法保护他们母子,不让他们出意外。呵,这事够他憋屈的了。”
可不嘛,魏王府把这事一闹开,就算晏同
归不承认是他指使的,可百姓们都看着呢。但凡那对母子出点事,第一个被怀疑的就是晏同归。
所以他现在不仅不能灭口,还得派人护着她们,提防别人陷害他。
就这样,他还能跟没事人似的该做啥做啥。也难怪晏君知会怀疑他憋着大阴谋了,这也太能忍了。
裴浅酒挥退大汉:“你自去领赏吧。”
“是,谢王妃。”大汉退下去。
裴浅酒却怎么也不肯回屋了,免得晏君知那货胡闹。
晏君知顿时看大汉不顺眼起来,悄悄跟过去把他提溜到校场:“来,跟孤过两招。”
大汉:“……”
与此同时,章家也懵逼了。这就是太子殿下跟他们说的时机吗?
“太子殿下这回自身难保了,我们得自己创造时机。”章南嘉受到了启发,“若是裴经在成婚前与他人有了首尾,魏王府岂能忍他?”
定远侯若有所思:“你这提议还真有几分可取之处,太子殿下目标太大,一行动便被盯上了,让裴家有了防范。可我们藏在暗处,裴家打死也不会想到我们会出手捅他一刀。”
其子章元英道:“阿爹,连太子殿下都吃了亏,我们当真能成功算计
到裴家么?”
“你怎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章南嘉不满道,“阿爹不是说了吗?太子殿下会吃亏,那是因为一开始就被裴家防着,可我们又不是。我们出手,裴家只会猝不及防。”
章元英则道:“仅仅是裴家吗?还有齐王府,还有江家。而且他们连太子殿下的行动都能提前截获,可想而知他们刺探情报的能力有多强大。”
这话让定远侯心中一沉:“说得有理,不能轻举妄动。去问问你们阿娘,最近有什么应酬宴会。”
章南嘉道:“好,我去问问。”
定远侯见章元英一副沉思模样,便问道:“你还有什么想法?”
“我在想裴家二房的那个庶子对长房是什么想法。”章元英道,“要是能撺掇他们去陷害裴家,我们不就能置身事外了吗?”
定远侯皱眉:“裴家二房顶梁柱和嫡子都没了,就剩一老妪、一庶子当家,能有什么作为?”
“可他们还有一位太子妃啊。”章元英兴奋道,“裴锦屏恨长房入骨,只要能陷害长房必定能得裴锦屏的信重,阿爹,您说那庶子会不心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