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同归敢这么说,自然是有把握的。江南和徐州那些世族族长回去后,便有野心勃勃不甘心遭受这么大损失的人暗地里开始奔走拉拢,企图组建一支军队造反。
晏同归等的就是这些人造反闹事,他好施展后续的计划。
据他派去南边查探的探子回报,这些人已经筹集了一大笔银子招兵买马,暗中练兵了。为了防止走漏消息,他们还在要塞设卡,以便截获探子。
而晏同归的人为了给这些人打掩护,甚至还会暗中解决其他人的探子。比如晏君知派去的人,就遇上了两拨人的围剿。一拨是晏同归的人,一拨则是那些世族的人。
晏同归的人发现其他人的探子的行踪,如果自己解决不了,就干脆把他们的行踪捅给这些世族。
晏君知安排的探子想把消息送回去,简直要历经重重艰险。
不过幸好在他们付出巨大代价后,终于突破了一个口子,成功送出一人火速赶回京城报信。
晏君知这会正陪裴浅酒下棋——他是这么说的,实际是他要求裴浅酒陪他下。
一个浑身是血的探子被带了进来,撑着一口气把消息说了才昏了过去。
晏君知当即让人把他带下去医治,然后接
着下棋。
“孤终于看明白晏同归杀人的意图何在了。”晏君知落下一子。
裴浅酒道:“他蓄意挑起战事,莫非是想让我父兄再掌兵权,同我对付裴世珍父子一样也玩一出捧杀?”
“就是如此。”晏君知冷笑道,“他还真是敢想敢做,南方这样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大局,他也不惜打破。一旦南北起了兵戈,百姓将生灵涂炭啊。”
“晏同归的心中何时有过百姓?”裴浅酒淡淡道,“他眼里只有权势,却不知君王不行大道、不顾百姓,只会自取灭亡。”
君王啊,何其名正言顺的存在?一句话就是圣旨,别人就得遵从,何须用阴谋诡计呢?只有下面的人,明着无法抗旨,才需要搞些鬼鬼祟祟的动作。而君王,天生就该行大道用阳谋。
晏同归是名正言顺的太子,而晏君知却只是齐王,哪怕晏君知来用阴谋诡计,也不该晏同归用。
还别说,晏君知真想出了一个阴谋:“此事无法提前禀报皇上,却也不能真等战事起了再作应对。这些世族必有一个领袖,只要除了此人,再分化其他人,则一盘散沙不足为惧。”
裴浅酒道:“今时不同往日,无法明着用兵。想除掉他们
的领袖,只能派人暗杀。但此人身边岂能没有高手与卫队保护?即便暗杀成功,还要面临追杀。”
“让裴云去吧。”晏君知直接道。
裴浅酒道:“一次两次都利用裴云来牵制魔师,一旦惹怒了魔师,后果不堪设想。”
晏君知却道:“裴云是你的属下,你吩咐她做事天经地义。若是用人都像你这般瞻前顾后,如何成事?”
裴浅酒沉默片刻:“殿下教训的是,我会安排裴云前去。”
晏君知忽然问了句:“若战事起,这兵权楚国公接不接?”
“为何不接?”裴浅酒冷笑道,“本就是我裴家的东西,迟早该还回来。南边一动,北边肯定不安生,还得我父兄去震慑那群蛮人。”
裴浅酒让人召裴云回来,把刺杀南边世族领袖的事跟她说了。
裴云毫不推拒:“主子放心,属下一定将其首级取来。”
“一路小心,谋定而动,以保全自身为上。”裴浅酒嘱咐道。
“属下明白。”裴云领命而去。
她刚走没多久,魔师伊行就现身了,看裴浅酒和晏君知的眼神十分不善。
晏君知正要驳他,却被裴浅酒拦下。
该她说的话,她自己来说:“魔师乍然来访所
为何事?”
“少装模作样,你派裴云去行刺的目的以为老夫看不出来吗?”伊行沉声道。
裴浅酒道:“魔师忘了裴云是我的下属么?”
“你!”伊行这么多年的修为,愣是被她激出了火气。
可偏偏又不能拿裴浅酒怎么样,她说的又没错,裴云已经卖命给她了,当然要听她的吩咐。不干事那还能叫下属吗?
这时,晏君知道:“魔师啊,不痴不聋,不做家翁。”
伊行冷哼一声:“你们休想老夫出手。”
裴浅酒不跟他在这个话题纠缠,反而道:“我还欠魔师两件事,要不魔师舍了一件?”
伊行:“……”
他转身消失,被活活气走的。
不是他不用,而是他深知就算用了一件,裴云也不会听他的。
晏同归也在布置:“先生,恐怕得再劳你南下一趟了。”
长孙迢道:“能为殿下奔走效劳,是属下的荣幸。”
晏同归叮嘱道:“先生此去,可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