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等他回来再说吧。”只动摇了一瞬,裴浅酒便坚定了决心。
裴云轻叹一声,转身去了外面守着。她只是有些想不通,明明裴浅酒和晏君知已经心意相通,这会怎么又生了隔阂呢?说隔阂也不太准确,就是裴浅酒怎么突然对晏君知生了戒备?
好像只要晏君知因为这事产生芥蒂,她就要君既无情我便休似的。
“主子的心防太重了。”裴云心道。
就在年关将近时,东奚国忽然送来了国书,表示要派使团前来进贡。
皇帝看过之后,神情淡然:“东奚国此时来进贡,无非是见我朝彻底打垮了蛮族,害怕步其后尘,特来示好罢了。这种墙头草最是反复无常,若蛮族再次势大,他们定会如先前一般趁人之危。”
“皇上真是洞若观火,将东奚国里里外外都看透了。”李芳道,“我朝在皇上治下日益强盛,东奚国再墙头草也只能乖乖俯首称臣。”
“派人事先查查使团都有哪些人,朕可不信他们会安安分分进贡,恐怕还要使些小手段。”皇帝吩咐道。
“是。”李芳领命。
使团成员很好查,用了不到一日,李芳就带着消息来复命了。
“此次东奚国使团
正使是太子东方衍,另外还带了正值妙龄的荣华公主,想必是为了和亲。使团中还有三名棋道高手,其意图昭然若揭。”李芳道。
皇帝冷笑道:“朕就知道他们没那么安分。”
李芳笑道:“论棋道,咱们卫朝才是人才济济。由齐王妃带起的各种棋赛名目百出,京城棋风之盛远胜往昔,还愁选不出三人来碾压他们么?而且太子殿下、齐王妃还有裴经也都是个中高手。”
“杀鸡焉用牛刀?”皇帝淡淡道,“你吩咐下去,鹿鸣楼、公孙下马楼各出一人,还有太子的幕僚也算一个。”
裴浅酒接到名额分配的任务,当即把鹿鸣楼棋队前三的高手找来。
“这是皇上亲自下达的指令,你们谁上?”裴浅酒问道。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遇啊。
可不料之前去参军的方炯阳两人都道:“先前容兄将机会让与我们,这一次就由容兄出战吧。”
容易道:“之前是我打赌输了,可不是让你们。这一次同样公平竞争吧。”
方炯阳笑道:“那也该你去才是,我们的棋艺可不如你。”
裴浅酒算是看明白了,便道:“既然如此,容易你就当仁不让吧。”
方炯阳两人也毫
无嫉妒之意,反而乐见其成。
容易只好道:“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公孙下马楼也报了一人上去,是目前他们棋队的第一高手薛如安。
最后一人自然就是皇帝钦点的长孙迢了。
使团进京的日子是在小年前一天,京城刚刚下过一场雪,白茫茫的甚有诗意。
“外臣东方衍见过卫朝皇帝。”东方衍行礼道。
“平身吧。”皇帝道,“东奚国能在‘早年’来卫朝做客,朕很是欢迎,都坐吧。”
“外臣奉我国国主之命向皇上进贡,还请皇上过目。”东方衍奉上礼单。
皇帝让人接了,却没看:“贵国有心了。”
等使团落座后,李芳上前宣布开宴。
酒过三巡,东方衍始露锋芒:“外臣听闻卫朝棋风盛行,高手如云。恰巧麾下也有几名擅弈棋手,可否同卫朝棋手交流交流?”
皇帝道:“以棋会友,有何不可?”
东方衍当即让三名棋道高手出列见过皇帝。
“公孙川、蒋赞、张瑶,见过卫朝皇上。”
“免礼。”皇帝看向己方阵营,假意问道,“你们谁愿意同东奚国的棋友交流一二?”
晏同归道:“回皇上,臣麾下也有一位棋道高手,可
去领教对面高招。”
“准。”皇帝道。
永寿长公主紧随其后推荐了薛如安。
容易坐在裴浅酒身后,紧张地攥紧手心。
裴浅酒安抚他:“你要相信自己的棋艺,拿出赛事上的决心来。”
“嗯。”容易缓缓平复心情。
裴浅酒也道:“皇上,妾身麾下也有一人可应战。”
“正好三对三,开始吧。”皇帝道。
双方以抓阄的方法决定对手,最后长孙迢对上了蒋赞,薛如安对上了公孙川,而容易则对上了张瑶。
其他人继续宴饮赏乐,同时观战。
棋要分胜负所花的时间可说不准,慢起来一个时辰往上都可能的。
东方衍便道:“外臣来京时,见白雪覆野,忽得一联。听闻卫朝太子殿下才高八斗,正要请教,还望恕唐突。此联为钓雪蓑翁,莫非天作画?”
晏同归没想到他还特地给自己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