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酒,我在这。”他下意识道。
回神后,晏君知一怔:“晏君知?阿酒?”
他这回伤到脑子了,记忆残缺,很残缺。说得通俗点,就是智障了。
“你醒了?”一名异族打扮的少年走了进来。
“你是谁?”晏君知警惕道。
“哇,你态度能不能好点?是我一步一步把你从河里背过来的。”少年不满道。
“这么说是你救了我?”晏君知放下一些心防,“多谢了。”
少年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也不算,我只是把你背过来,救活你的是我主人。”
“你怎么称呼?你主人又怎么称呼?”晏君知问道。
“我叫桑图,我主人也姓桑,名讳不是我能提的,你就称他桑神医吧。”桑图骄傲道,“不夸张地说,我主人是南疆最厉害的大夫。”
晏君知点点头:“我知道了。”
桑图给他的伤口换了药,然后端着污水出去了。
晏君知试图回想一些往事,可是记忆却像是被封印一样。他现在唯二能掌握的记忆就是“晏君知”和“阿酒”两个称呼。
他推测晏君知应该是他的姓名,阿酒是他的爱人。
不多时,桑图和桑神医一起进来了。
“您看,他已经醒了。”桑图道。
晏君知抬眼同桑神医对视,微微诧异,他本以为桑神医应该是上了年纪的老头,没想到是个弱冠之年的青年。
“我叫桑泉。”他淡淡道,“你既然醒了,那咱们来论论诊金和药钱。”
晏君知:“……”
却说裴浅酒只养了一日,便坚持要去城南的大觉寺。任裴世奇和晏思颖如何劝说,也拦不住她。
“罢了,准备最上等的马车,不许透一丝风。”裴世奇命人去办。
去大觉寺总比去岭南好,还是满足她吧。
不过在他们抵达之前,裴世奇已经先一步派人去大觉寺打点,让他们布置好禅房,别让裴浅酒冷着冻着。
“我要见主持。”裴浅酒道明来意。
老和尚得了通报,主动前来见她。
“恭喜施主诞下双子。”老和尚道。
裴浅酒却道:“禅师你曾说过若我有难处可来寻你,如今我有一桩难事,禅师可能为我解惑?”
老和尚伸手要过断后重续的念珠,笑道:“施主的难事能否得解,全在你的一念之间,心诚则灵。”
裴浅酒道:“我要如何做?”
老和尚却笑而不语,只把念珠还给她就转身
走了。
“我便在此吃斋念佛,日日手抄佛经,祈求殿下平安,可是心诚?”裴浅酒问道。
“诚与不诚,非是老衲能言。”老和尚说完便彻底离开了。
裴浅酒虽未得到肯定答复,却也坚持着去做了。
她要斋戒,众人拦不住,只能变着法做药膳给她补身体。倒也弥补了不食荤腥的不足。
晏君知出事的消息终究还是在元宵前在京中传开了,原因无他,是岭南的将领发回了急报上禀此事,皇帝想压也压不住了。
皇帝气结,当即下旨问罪这些将领。不管怎么说,晏君知在他们那出的事,他们逃不过一个玩忽职守、护主不力的罪名。
“齐王死了?”荣华公主错愕了一阵,随即大笑起来,“哈哈哈哈,真是活该!让她羞辱本宫,如今成了寡妇,真是解气!”
东方衍皱眉道:“只是失踪,你不要太得意忘形,在外面说出此话,卫朝皇帝不会放过你。”
“我知道了。”荣华公主不以为然,“说是失踪,可连岭南的守军都找不到他,肯定是尸骨无存了。”
东方衍眼神一凝,荣华公主看不出来其中猫腻,他可不会。心说晏君知恐怕的确
是九死一生了。
荣华公主眼珠一转,瞒着东方衍悄悄出京,也去了大觉寺。
“本宫特地来看望齐王妃,你们怎么不识好歹,胆敢阻拦?”荣华公主怒道。
蕙草道:“主子在斋戒,不见任何人,公主请自便吧。”
“滚开。”荣华公主强闯进去,可还没到裴浅酒房门前,就被突然出现的两名暗卫给挡了回去。
“找死!”荣华公主终于抽出了她的银鞭,不过似乎顾忌什么,没敢甩出去。
主要是前两次被摔的经历太印象深刻了。
裴浅酒的身体已经养好很多了,此时裹着大氅出来,神情淡漠。
“公主的好意我心领了。”她道,“既已见过,就请回吧。”
荣华公主上下打量了她一阵:“齐王妃消瘦了许多嘛,看来是为齐王殿下的事伤心过度了?”
“公主的话我怎么听不懂?”裴浅酒故作不知。
“事情本宫都听说了,齐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