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自然也不会轻举妄动,不过他最近都以公务繁忙为由不去萧氏那了,而萧氏送来的膳食他也照收不误。只是私底下都换了御膳房的,尽管食不知味,皇帝也凭着意志吃了。
平时吃着仿佛温水煮青蛙倒不觉得难捱,可一旦长时间不吃,隐患就出来了。美人笑这玩意有瘾啊,一顿两顿的皇帝能坚持,可许久不吃这瘾头一上来实在是难忍。只觉浑身有无数蚂蚁在爬,似乎每一处都在渴望萧氏的膳食。
“皇上,喝点茶吧。”李芳担忧道。
皇帝挺过一波瘾头,出了一身汗,用帕子擦过后,才微微手抖地接过茶水喝了一口。
“哎。”皇帝喟叹一声,“此物果真歹毒,朕竟险些熬不过来。”
“皇上吃了萧氏的膳食也有近八九月了,想来积毒不浅。”李芳潸然道,“看着皇上受苦,小的恨不得以身相替。”
皇帝摆摆手:“下面的人查了两日也没查出解药,萧氏狡猾,怕是没有将解药放在身边。派人去东宫查查。”
“是。”李芳应道。
然而东宫也是没有解药的,不过密探也不是全无收获,至少把毒药来源查清楚了。
“美人笑。
”皇帝咬牙切齿道,“萧家真是藏得好深,还给朕留了这么一手。”
一想到这,皇帝就觉得当初判萧家判得轻了,应该诛九族加千刀万剐才对。
李芳忧心忡忡:“此物没有解药,这可如何是好?”
皇帝神色冷峻:“让人将方院使秘密带来。”
“好。”李芳立即安排。
密探连夜将方院使从床上拖了起来,一路带入宫中。
方院使官服不整,连忙整理一番:“臣仪容不整,有犯圣颜,请皇上恕罪。”
“你过来替朕把把脉。”皇帝直截了当道。
方院使心中一紧,暗道莫不是出了大事?
他不动声色地替皇帝把脉,随后更是心惊:“皇上的身体怎么到了如此境地?”
“方卿可看出什么了?”皇帝问道。
“数而有力,外邪入体。”方院使沉吟道,“皇上,恕臣大不敬,需取一滴龙血验证。”
皇帝微微颔首:“准。”
方院使随身带着银针,扎破了皇帝的指尖取了一滴血。
他观察了一下色泽,又嗅了嗅气味,最后才用舌尖抿了一点。
“这是美人笑。”方院使见多识广,“皇上怎么会中了此物?”
“方卿既能辨析此物
,可有医治之法?”皇帝看到一丝希望。
方院使苦笑:“此物并无解药,只能靠中药者自身熬过瘾头。”
皇帝希望生出没一会又破灭了。
李芳急道:“方院使,皇上年逾不惑,龙体已不比青年,遭不住这样的苦头啊。”
也就是他了,换做别人哪怕皇帝七老八十也得奉承一句“春秋鼎盛”。
但李芳是皇帝最信任的心腹,皇帝清楚他这么说绝无诅咒之意,而是关心。
方院使退后几步,磕了磕头:“请皇上容臣回去查阅典籍,好好想想医治之法。”
“你去吧。”皇帝道,“朕还能抗几日,你尽快找到救治之法。”
“是。”方院使告退。
这一夜,皇帝一整宿没有睡好,翌日起来便有些精力不济。而美人笑的瘾头又加重了几分,甚至在萧氏送来膳食之后,他没忍住吃了几口。虽然得以缓解,可这无异于饮鸩止渴。
“李芳,宣齐王入宫。”皇帝突然道。
晏君知猜到了几分,进宫时心情颇为凝重。
可皇帝见了他却丝毫不提美人笑之事,反而道:“你与阿酒成亲也快两年了,该纳侧妃了。”
晏君知都懵了,怎么突然说这
事?
“阿酒为皇家诞下了两名皇孙,劳苦功高,皇上此时让臣纳侧妃置阿酒于何地?”晏君知推辞道,“还是算了吧。”
“多子多福,阿酒固然劳苦功高,可也不妨着你纳侧妃。多纳侧妃才好开枝散叶,不然阿酒一人岂不辛苦?你也该体谅体谅阿酒。”皇帝道。
晏君知坚决不肯:“臣答应过阿酒的,只有她一人,绝不会有旁人。”
“胡闹!”皇帝骂道,“你是皇子,不可肆意妄为。你若是自己不选,那朕就直接下旨赐婚。”
“臣不收!”晏君知梗着脖子道,“就算是皇上赐婚,臣也不会让她们进齐王府的大门!”
“逆子!逆子!!”皇帝气极,抄起一叠奏章就朝他砸了过去,“你给朕滚!回去闭门思过!”
晏君知躬身一拜,转身退下。心里也是不爽极了,暗道皇帝真是莫名其妙,他和裴浅酒都担心他的身体,结果他却逼他纳侧妃。
今日这一出没有瞒着周围的内侍宫女,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