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浅酒眼前一黑,再次昏睡过去。
晏君知连忙接住她,把她放回床上去,总算松了口气。
“这个裴云,怎么追个桑泉也要追这么久!”晏君知心道。
他这本来就正愁着呢,结果到了傍晚天还没黑呢,更愁人的事来了。
裴经和晏思颖来了,这裴浅酒又是请大夫,又是请太医的,他们能不担心么?
“阿酒到底怎么了?”裴经迫不及待地问道。
晏君知重重一叹:“去屋里说吧。”
裴经看着昏迷的裴浅酒,转身揪住晏君知的领子:“你就是这样照顾阿酒的?”
晏思颖忙劝:“你冷静啊,殿下也不想阿酒这样的,你责怪殿下,殿下又责怪谁去?”
裴经闻言沉默了一下,随即松开了晏君知,转身蹲在床边摸了摸裴浅酒额头,忍不住心疼。
“到底怎么回事?”裴经问道。
晏君知没有因为涉及自己就隐瞒原因,而是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们。只不过他把裴浅酒醒来的表现隐去了。
“南疆前国主,桑月。”裴经缓缓攥紧拳头,“以你们目前查到的消息,王琯琯和假赵玲便是她的同伙?甚至极有可能是她本人?”
晏君
知微微颔首:“不错,我们猜测如此。”
裴经起身转头往外走,晏君知一看就知道他想干什么,忙拉住他:“此时打草惊蛇,反而对阿酒不利。且她们手段诡异,若是你再中招不是雪上加霜么?”
“是啊,我们还是先等桑神医吧。”晏思颖也劝道,“裴云办事肯定不会出岔,想必她们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
裴经道:“你撒开,我去找赵玲。”
晏君知反应了一下才松开手:“孤带你去,阿颖,你留下吧。”
“好。”晏思颖点点头,心知晏君知肯定还有话要私下跟裴经说。
两人出了院子,却没立即去安顿赵玲的院子,而是来到了空旷的湖心亭。
“殿下特意支开阿颖,是想跟臣说什么?”裴经问道。
“阿酒其实醒过一次。”晏君知瓮声开口道。
“醒过?”裴经激动道,“那怎么又昏迷了?”
“是孤敲晕的。”晏君知语气沉重,“阿酒醒是醒了,可是情绪却失控了,并把孤认成了晏同归,要与孤同归于尽。孤不得已,也怕她真伤着,就只能先弄晕她。孤想问,她与晏同归到底发生了什么?”
裴经是知道晏君知
失忆了的,只是之前忽略了。如今想起眼前这个凤子龙孙,即便在失忆的时候也依然还记得裴浅酒,依然专情裴浅酒,他便不由得宽容了许多。
“之前是臣冲动了,对不住殿下。”裴经真心实意道。
晏君知没说什么,等着他的下文。
裴经道:“殿下想知道什么,以后自己问阿酒吧。我只能跟你说,阿酒以及我们裴家跟晏同归不死不休。”
晏君知心说这不等于没说么?裴浅酒都表现得那么明显了,他猜都猜到这个结果了。他想知道的是前因后果啊。
“罢了。”晏君知最终没强求,“你既然知道详情,那阿酒若是再醒,你去安抚吧。”
“好。”裴经点头应道。
晏君知不再多问,转身带他去找赵玲。
赵玲气色倒是比昨天好了很多,只是不能下床。
“民女见过殿下,多谢殿下救命之恩。”赵玲感激道。
“这些俗礼就免了吧,你把你的遭遇一五一十详尽地告诉孤。”晏君知直截了当道。
赵玲道:“是,那日我同阿娘和哥哥去天庆观为哥哥和嫂子合八字,出来后不慎被人群冲散。后来我被人拽着去了一处陌生巷子,
那人刺了我一刀,便把我丢在了暗渠里。我强撑着爬了出来,被路过的行人看见救起。”
“可那人是个老鳏夫,想让我给他做填房。我不从,他便用绳子捆着我。若非我身体太虚弱,怕是早被糟蹋了。后来我趁他出去,自己磨断了绳子跑了出来。后面的事殿下都知道了,我昏倒在巷子中,被殿下救了。”
“你倒是个命大的。”晏君知眼神一闪,想到一事,“孤问你,你可怪蕙草?”
赵玲惊诧道:“民女为何要怪嫂子?”
“若不是因为你兄长跟蕙草的婚事,幕后黑手也不会对你下手。”晏君知试探道,“你可以说是因为蕙草才遭了这一次的无妄之灾。”
赵玲却道:“哪有不恨行凶的人,却怪自家人的?”
晏君知和裴经都露出了欣赏的目光,看来这个丫头是个拎得清的。
“你还记得伤你之人的样貌么?”裴经问道。
赵玲点点头:“我死都记得。”
她将那人的容貌描述了一遍。
晏君知听完当即就认了出来:“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