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青年思忖道:“据探子回报,慕容将军是被烧了粮草才大败。”
“你是说我们以彼之道还之彼身?”范烈道。
白衣青年摇摇头:“对方必定严防死守,不如反其道而行之。伏虎岭虽然易守难攻,可若是用火攻就不同了。将军不如在粮仓设伏,引诱他来烧粮。”
范烈眼前一亮:“妙啊,晏君知尝到了烧粮的甜头,必定忍不住会故技重施。”
却说平凉城中,裴浅酒想出了个吸引眼球的好主意。我就不了山,那就让山来就我。
她在落脚的客栈外的空地上摆了个擂台,还挂了个旗子,上面用朱砂写着“打遍弈林无敌手”,十分显眼。同时旁边还有个告示牌,写着“一两银子一局,能胜我者,返银百两。”
“一两银子一局,赢了就能得银百两?这个买卖不亏啊!”
“这口气倒是猖狂,今天就让我来教教你怎么做人!”一青年男子走上前来。
裴浅酒挑眉:“这位郎君倒是自信,只不过可千万别风大闪了舌头啊。”
“狂妄!”青年男子冷哼一声,往桌上放了一两银子,“让你一先又何妨?”
“那我就不客气了。”裴浅酒果断
执红飞相开局。
对方也很自信,用仙人指路应对。
起先两人都走了几招普招,尚未分出优劣。围观众人也只道裴浅酒眼高手低,口气大棋艺一般。
可是到了中局阶段,裴浅酒异军突起,在第十七个回合就将对方斩于马下,连残局都省了。
青年男子面色难堪,本想给裴浅酒一个教训,结果自己打脸了。
裴浅酒道:“看来这位郎君的实力不足以教我做人,可还有人来?”
“你!”青年男子气结,“狂妄自大,总有你折戟的时候!”
“那就不劳你操心了。”裴浅酒真是极尽狂妄之能事。
她平时很少这样,除非被逼急了。但这次不是为了吸引肃王府的注意么?
“我来同你下!”
又一个不怕死的上来……
裴浅酒连战了十五场,均是以碾压之势完胜对方,且每一场都有“惊天妙手”,叫人直呼精彩。
但是第一天,没有引来肃王府的注意。
第二天也没有,直到第三天,肃王世子来了。
他看了裴浅酒的对局后,走出人群:“本世子来与你下一局。”
裴浅酒忙起身行礼道:“草民见过世子。”
肃王世子意味深长道:“暂
且免礼,若你能胜了本世子,便不计较你的狂妄。若是输了,本世子就要你的一只手。”
裴浅酒神色淡然:“世子身份尊贵,一两银子是侮辱了世子。”
肃王世子一怔,随后气极反笑:“好胆量!来啊,给他一百两,本世子倒要看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拿。”
“世子请。”裴浅酒从容不迫。
围观百姓都道他胆大包天,都要断手了还这么狂妄。
肃王世子扫她一眼:“本世子执红未免胜之不武,你先走吧。”
“那就却之不恭了。”裴浅酒依旧飞相开局。
肃王世子用的是顺炮。
双方开局走了普招,到了中局阶段,肃王世子率先求变,脱普而行。
裴浅酒虽然没见过这种走法,但也不慌。这种时候打的就是心理战,一般看到陌生的招法肯定会心中咯噔一下,但裴浅酒没有,她十分沉着冷静地应对。
不得不承认,肃王世子的棋艺比之前那些人都强多了,两人一时陷入胶着。
肃王世子神情渐渐凝重:“本世子听说京城棋风盛行,你既自称打遍弈林无敌手,想必也在京城摆过擂台吧?”
裴浅酒知他在试探自己,只道:“正要去京
城领略名手风采,只是囊中羞涩,故而出来卖艺赚点盘缠。”
肃王世子眼神一厉:“这么说你是从西边来的?”
裴浅酒微微摇头,反问道:“世子以为我是哪里人士?”
肃王世子眯了眯眼,思忖半晌才道:“你的雅言说得很好,但偶尔露出的蜀中口音瞒不过本世子,你是蜀人?”
“世子真是洞若观火。”裴浅酒顺势承认,“草民的确是从蜀中而来。”
她对此早有准备,用的假路引上写的其实就是程瑜的名字。而真正的程瑜,此时还在晏君知的封地里挖金矿呢。至于蜀中口音,那不是随口就来么?
肃王世子微微颔首,道:“今日本世子就做件好事,叫你不必去京城了。”
言下之意就是在这里就有人打败她了,她哪还有脸去京城?
“平凉虽好,可草民还是想领略一番京城风貌,只能违背世子好意了。”裴浅酒话音刚落,便落子将军,杀机尽显。